第四十章(2 / 3)
“没有实验结果只能说明你们的研究方向是错的。”
“屁话,那是你们干扰了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实验结果!你纵容的那些人把政治代入科学。环绕利益思考的模式已经渗透所有的领域,最开始只是底层,但他们看不上抱有比他们更多热忱的人,他们害怕我们。他们用惯用的手段迫害污染我们,把所有人都变得像你一样软弱或者像他们一样袖手旁观…”老者剧烈地喘息,但他只停顿了片刻,“他们在我们面前玷污了科学的真理,污蔑我们的理性是死者的迟钝。只推崇他们的社会的理智,要求所有人埋怨然后沉浸在他们制造的宏观的痛苦中。”
“够了,老李,你偏题了。”
“不会偏题的,只要与它有关任何事物都不会偏题,它把整个世界联系在他们编织束缚人的蛛网里,却翻过了真理的沙砾,你也眼看着真理之砂从你面前流走,落进网隙下的深渊。我们都是被粘在蛛网上的猎物,我们把缝隙填埋了一部分,但不管缝隙再小,在沙砾的单位面前它都太大了。我们做了错事,挡住了那些敢钻进深渊的人的去路。缝隙越来越小,却只能拦截人,放任真理流过。”
“李政,说完了吗?我没空陪你在年轻人面前倒苦水,你现在就像一条犯了错之后摇着尾巴期待其他人给你弥补的狗。”
“那你就是等着被一棍子打死,剥皮抽筋被做成狗肉的狗。”
李四方在两个老人争执的途中就因为恐惧而怔住,他尽力不让表情表露惊恐,双眼一点点偏移向一侧,他的余光罩住李箐的轮廓,轮廓随着他极细微的动作缓慢放大。他看到那块轮廓之中闪现亮光,接着脊背冰凉汗水迅速渗出。他低敛了眼睑在心里默念,“余光并不可信,任何模糊的感官都会如同梦境随着人的主观想法扭曲。”
但身体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动静,颈部被细丝牵引给他一个外旋的力偶,脊椎反过来作用一个回头的动机,僵持之中,他在不打消偏头的目标之余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正前方的两人用辩论的逻辑争吵,拉住他们的年轻人都不耐烦他们的顽固,举起了对准老人的狠劲。
灯光突然中断,它的断开干脆利落,种植园外的黑色罩子,比黑夜要决绝得多,它的黑暗几乎把所有光源遮挡。
黑幕是一块漆黑的屏幕,屏幕里的世界外的一切美景都被这块屏幕挡住,没有任何自然习惯留给生命的余地。杨普拓的思考也接受了一瞬间的断连,在情绪的迅速转化中,他把握到一丝不解。放开鼠键,他的注意力放在黑暗中的主机上,那里面应该有一块能够维持三到四天的续航的电池。进一步想,避难所也一定会有备用电源,房间里的灯光为什么会被切断?
世界平淡地度过了两分钟,杨普拓安静等待了两分钟,随后也开始感到焦虑。三分钟,他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焦虑,得出的结论是,焦虑是始终存在的,只是之前被他用工作压制住了。那就说明焦虑的结果是不必要至少不紧急的,可以放在一边。五分钟左右他决定从零开始回忆自己所有的过往经历,并且尝试推导出目前的人格来自什么,又主要受到了什么启发。
回忆的过程十分痛苦,他翻出了那些不愿意接近的故事,让它们从脑海中经过,划出更大的一道伤痕,而伤口的疼痛只能等待它们自行消退。
检察官大声呼唤,警告所有人不要离开原位,保持冷静。眼前的世界被前所未有的黑暗笼罩,同时出现的还有安静。
“为什么手机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