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2 / 3）

“极端的环境会很快封闭人的自私。”

“到底是存在决定意识，还是意识决定存在？哲学问题是讨论不出结果的。你们面对最优解依然感到惶恐吗？那建立政府的意义是什么？”

“人本来就是矛盾的生物。承认自己存在确定缺陷，承认自身软弱和局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赵穹也把文件推到中间。

“是的，社会和意识形态进步都是一个缓慢持续的过程，即使我们投票表决通过了这项提案，得知消息的大部分人也不会具体实行，接受它需要时间。”佐权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是大多数。

“是嘛，也就是说，还是需要一个不得不做出决定的契机还是要命运让你们偏向这个选择的时候，你们才能主动一次？”福泉把手里的文件丢开，“那就好，那就不要指责任何人不够彻底，那就不要用个人的幸福评价其他人的生活。我的提案到此为止。”他径直走出会堂，背影与墙面和地面进行了一次很好的配合，虚化背景后，远远的看，门内外的光源像是挂在海上的阳光亮斑，一股滔天海浪在岸前停下，后面是看起来平静海面。

临时政府很顺利的扩张，货币的发行和基本交易制度的建立重现了所有人都更加熟悉的经济环节。同时目前看来，进入组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人力资源目前仍有节余，进入组织就能拿到避难所定期供应资源的分成。

但避难所的电力系统瘫痪是目前绕不开的话题，目前的社会模型是在具备完整技术线的前提下建立的。现在只能通过远距离声波传讯与外界进行联系，企图从外界找到破解方案。想要内部自查找出原因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人类的科技树几乎都围绕电磁展开，失去电子仪器，如同树木失去主干，星轮能保证运转，维持现状，但无法推动发展。丧失电力系统，比剥夺一个正常的人多种感官更加残酷。

电子工程师和电路设计师都在深埋合金墙的穿线管前保持沉默，传统经验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基础科学一下子不灵了，不管是科学的经验没有考虑全面还是有新的科学元素涌入，所有电子仪器全部失效的情况都不合理。他们面对的情况可以类比游戏沙盒中的角色面对断电的情况。区别只在现实还有电以外的元素。

“能量总不会凭空消失吧？动力炉确实在工作啊。”

“去把动力炉的电能转化渠道打开看看？”

“不是已经开过了吗？如果是线路问题…不可能是线路问题，手机也开不了。”

“我们把电路简化看看。”

“从发电机就打不开，充满电的电池也像是坏了，简化电路有什么用？”

“不，我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电并没有消失。”他指着灯光，“光也是电磁波。能量本身还是在转移和转化。不对不对，还有哪里不清楚…”好像有一个思路出现又迅速消磨，他挥动主观的锄头在思想之土上挖掘，立刻又抓住把它抓回来。

“指南针还有用吗？”

“嗯？”

“避难所应该有指南针。”

“地磁跟电有什么关系？磁场不是一直存在吗？”

“你说得对生物磁场如果缺失人是会感觉到的，我们还是去看看指南针，出现问题如果不是电器也不是被电这个概念概括的自然元素，那还能是什么？我更倾向于电磁力在某个步骤被移出了电器。我认为问题并没有超出我们的认知，至少没有完全不讲逻辑，以人类的能力是能够解决的。”

从避难所找出的指南针是一块军绿色外壳的五用指北针，表盘外的玻璃十分光滑，周围的铜合金上则有不少细小的凹凸点，盘上还有出厂厂标。细小指针带箭头的一头指向的是北面，昏暗环境中发出点点光亮。

但指南针的内核对磁灵敏度依然出乎所料，电工（电子工程师把它转动，指针果然执拗地朝一个方向转动，他们把这个发现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