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2 / 3)
很少有人在意这两个设施无法打开,避难所内的人现在更在意临时政府的问题。
支持福泉的理工派和支持佐权的人文社科派的矛盾尖锐,双方各执一词。理念的差距让他们的交流非常困难,特别在临时政府已经证明内部可以存在独立运行的法律后,真实的想法全部从嘴里吐露。科技轻视艺术和宗教,资本蔑视技术和实验,他们对自己的高傲理所当然,以一种偏执的自信分别从历史和未来中找到自己的论点,并把无法理解其深意的人看做异端。他们不断强调自己的观点,在内心一遍一遍地总结,自以为在思考,牵肠挂肚地积累偏见。
每个人在相见时都有复杂的心理活动,他们或从他人身上找到归属感、认同感或通过打压轻蔑地方式强调自己的正确性,以减轻对未来的迷茫。
并没有发生唇前舌战,实际上也没有大规模地宣传用舆论压倒另一方,默契就在一瞬间形成。随后把斗争的焰火引燃。
西边演变成了工业区,他们把艺术展览区移到了东边的一个小仓库里,腾出的空间用来摆放。
佐权适当上调了他们的工资,但这引起了他所归属党派的不满,在避难所推行的报纸上写满了讽刺的诗词,大小变化的文字里蕴藏寒气逼人的锐利剑光,可也仅有少数他们对面的人会捡起这样的报纸,权当做打发时间。
理工派给自己安排了科学的工作时间,他们的时间表与原本检察官的不同,所以他们要求检察官准备两份时间表,这个要求被同意了。
避难所内的氛围越来越肃冷,这种氛围甚至导致,双方从离开宿舍区后,如果再见面就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对方的人身上,这个动作可能完全是无意识的。在食堂附近发生了好几次争吵,起因多是双方“科普”自己的观点,都认为对方会同意,随后逐渐发现矛盾,进而获得周围人的声援,再进一步两派分毫不让。
他用自学的知识测试了天线电路个点的电压,确定它依然被困在断电但仪器并未损坏的怪圈里。电流好像长了双眼睛,有意避开了这,甚至于放开一条短路的通道它也固执地扭头走开。
他借来了一台高敏度频谱分析仪,把它连接在空荡荡的天线电路之中。避难所中目前把这种现象当成是一次强效的电磁脉冲,尽管无法解释为什么电器都没有受到损害,但逐渐恢复的电力系统让人心情放松,他邀请过几个电力学专家,但也看出来这些人对此没有兴趣。在避难所的政治斗争中他敏锐地捕捉到这种没有兴趣是有原因的,工科与理科内部也存在观念的差距,实验过程无法避免意外,技术应用更是需要考虑多种误差,所以工科专家会惯性无视一些不能解决的因素,能轻易地给自己的找到罢手的理由。思维方式的差异并不决定优劣,但确实会在某样具体的事务前表现出好坏。
李四方安静地等着,不管是灵光一闪也好,发生意外也好,他都抱有期待,期待以外开始思考自己的局限性。他无法责怪任何人,因为他同样无法站在这些人的位置上思考,他也觉得自己的思考逻辑才合理。
“嚯,这里也有人,一个安静的地都没有?”
“你们好。”
是傅希和吕舍,他们没有吵架,一个走在前面,一个在后面。
“怎么,你是坚定的战胜派?就这么相信我们一定能出去?我告诉你先富的人就有很多选择权,你现在加把劲说不定能完成积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