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还未等人群反应过来，这架小型客机便撞上了篮球馆背面的摩天大楼。霎时间，浓烟四起，火光冲天。女人在尖叫，孩子在哭泣，人们开始疯狂地奔跑。难道这又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吗？一阵阵的爆炸声从摩天楼的方向传来，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安纳托克看着眼前的一切，宛若世界末日的场景，目瞪口呆，直直地站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绝望的人群简直不敢相信，和二十年前的“911”恐怖袭击如此相似的灾难此刻竟然会再次上演。而今夜，在麦迪逊广场狂欢的人群，成为这场灾难的观众和牺牲品。广场上发生的一切仿佛撒旦从地狱中走出降临人间，爆炸声、哭泣声、惨叫声、建筑材料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副人间惨剧的画卷。

一些勇敢的记着记者手中的摄像机刚才还对着演讲台，此刻全部对准了被飞机撞向的大楼。广场的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夹杂各种化学物质燃烧的刺鼻气味，滚滚黑烟从飞机撞击摩天楼的位置持续不断地涌出。

老斯坦利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二十年前的“911”，那天，他亲眼目睹了两栋见证了曼哈顿地区一个世纪繁荣的地标性建筑轰然倒塌。而那一年，美国经济才刚从互联网泡沫中复苏过来，便卷入了之后伊拉克战争的泥沼。

“疏散人群，疏散人群。”安保人员歇斯底里地喊着。

现场的警察忙着维护着广场的秩序，停靠在附近的救护车已经迅速赶到，正火急火燎地抢救着伤者。

“赶紧通知消防局，还有通知国家安全局，预防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灾难。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场恐怖袭击，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

安纳托克·斯坦利和老斯坦利在公司安保人员地帮助下，迅速离开了篮球馆，坐上了加长的林肯车，准备撤离。

老斯坦利的手机发出响声，有电话打了过来。公司高管已经确认刚才失事坠毁的飞机就是斯坦利家族的私人飞机。他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内容，整个人呆住了。他的三个儿子中的老二，三十一岁的安东尼·斯坦利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在刚才发生的爆炸中牺牲。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那架撞向摩天大楼的小型客机竟然是斯坦利家族的私人客机之一，他们一家今天原本是准备搭乘飞机去夏威夷度假的。

老斯坦利像个孩子一样，瞬间开始了崩溃的哭泣，安纳托克为了事业至今未婚，布莱克年纪尚轻也没有组建家庭。他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儿子，还有孙子孙女。他想不明白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就在刚才，他还以为这仅仅是一起并非针对他的恐怖袭击。

安纳托克安慰父亲，他以为父亲只是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坏了。

“安纳托克，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弟弟安东尼一家在刚才失事的飞机上。”

“噢，上帝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爸爸！”

他抱着父亲嚎啕大哭起来。

警方排查了所有私人飞机上的旅客身份，除了机组人员和安东尼·斯坦利一家，只有斯坦利家族的一位管家和几位随性服侍人员。飞机与地面控制台在起飞后半个小时就失去了联系，政府部门也没有收到任何极端组织的威胁预告。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事件，选择了斯坦利公司的新品发布会现场。或许这不只是一般意义上的恐怖袭击，而凶手就在飞机上，控制了飞机的驾驶，选择了同归于尽。要完成这样的驾驶动作，并准确撞击上大楼，飞机上的人员似乎除了机长和副机长之外，再无可能，除非凶手在登机的时候悄悄溜进了飞机内，可是这也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在一个家族的私人飞机客舱内，任何一个不认识的人都会被怀疑，都会被立刻赶下飞机。如果这一切不是机长和副机长做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某位熟识安东尼的朋友临时登上了飞机，而这个人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驾驶员。

整起事故造成了3多人死亡，超过2人受伤，包括在疏散过程中逃离的混乱群众引发的踩踏事件。官方在定义恐怖袭击还是谋杀案件之间犹豫不决，因为没有任何恐怖组织宣称要对此事负责。

纽约警方夜以继日地在调查全国拥有飞行执照的注册人员，但是毫无进展。如果找不到其他嫌疑人，那就只有可能是机长或者副机长。管家和服侍人员的人生履历、工作经验、社会关系都被彻底调查过了，几乎已经确定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绝不可能拥有飞机驾驶的经验。

机长和副机长的家属们的银行账户受到了严密的监控，并且他们的出行也受到了限制。家属们向政府和警察局表示了强烈的愤怒，在忍受亲人离世之痛还要被莫名其妙地怀疑。

调查官帕克找到了老斯坦利，准备暂时结案，并询问了老斯坦利最近是否结识了什么仇家。老斯坦利明确表示没有，但是当天夜里，他突然间想到了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完全不可能，这起事件和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又能有什么关联呢，已经过去如此之久。似乎只有很多年前的那件事会引发如此疯狂的报复行为，如果仅仅出于对他的私人怨恨，却要牵连如此多的无辜遇害者，那这人一定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