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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广场的人脸庞染上一层淡金色。
为了这场选举,清扫者教会投入巨大。
布告栏两侧三排正在颁发食物的教团成员。让每一位参与投票的人,都能领到一碗浓麦粥,半条鱼。
从大沼泽里捕捉,运回来的一条条奇形怪状的沼泽鱼类,它们有些是灯笼形状,从头到尾圆滚滚,像一个球。有些长条锯齿形状,像一块块锯片。有些则长满尖刺,模样吓人。
这些奇怪的鱼类,有一小部分生命力顽强的被丢进湖泊里养着,大部分在运输途中缺水缺氧眼看养不活的,则被运到广场上分发给民众。
在当前饥荒时代,这一份简单淡泊的麦粥,一份散发腥味的奇怪鱼肉,或许就是救命的东西。民众因营养不良而枯黄的脸上透露着渴望。他们急切想要获得竭尽全力保持队形,没有挤兑,没有发生踩踏和混乱。
领到食物的人们举起双手,高喊着“扫把神”“波波妮”万岁等字眼,在另一旁的登记处填写普查信息。
教会计划着把城镇全体居民统计在案。
事实上,伐木镇已经好几年没有进行人口普查。无论在什么地方,统计人口数量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即便是执政厅,也只能依赖房屋居住情况算出户数,大概估算出一个数字,并不掌握居民的具体数量。
人口有流动性,数目也是频繁变更,可能今天还活蹦乱跳的人,明天就失踪。因为无法掌握城镇内具体人数,执政厅每年都会为了收取的居民人头税而苦恼。
老实巴交,性格朴实的镇民不会想着逃税。否则,他们只需要在收税的前几日往其他地方一躲,收完税再回来继续生活,用这种简单的办法就能逃掉自己的人头税。
在这个边陲小镇没有铭牌,木牌等身份证明,平时卫兵辨别大家的身份,都是通过邻居,朋友,熟人等互相认识的人出面证明。
没领到继续排队的人,则不停踮起脚尖,焦急地看看队伍前面还有多少人,还剩多少食物,轮到自己还有食物无剩余。
大龇牙也在队伍里左顾右盼。
他是本地人,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有一对老鼠门牙般醒目的大板牙,一张嘴,人们大老远就能看见他那两颗晃眼的大板牙。
人们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是他那消瘦的外表,也不是他尖锥形的脸,也不是他那一头枯黄的乱发,也不是他身上破成布条的衣服,而是他那闪亮亮的大门牙。哪怕是正常说话,只要他一旦露出牙齿,一旦笑起来,就像老鼠龇牙咧嘴,故而,他就获得“大龇牙”这个绰号。
伐木工人出身的大龇牙,存在感极低,没什么亲朋好友。即便某一天死在外面,烂在家里也不会有人发觉他的消失。
大龇牙摸着咕咕直叫的干瘪肚皮,已经两天没吃东西的他,望着那一份份被分发下去的食物,唾液直流。
伐木工人是一份即将要被淘汰的职业,微薄的收入只够养活他自己。在粮价正常的平时他也经常挨饿,在野外捡一些蕨菜,野果等吃不饱的东西垫垫肚子,勉强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