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鲁桥之战（2 / 3）

一根根淋着火油的强弩箭矢，一颗颗火油罐头，在神臂弩、投石机的抛洒下，摧毁了一个个云梯、井阑、吕公车等攻城器械。

没一会儿，城下便是尸骸遍地，不少民户恐惧之下不管是冲击金军军阵还是鲁桥镇棱堡，都逃不开被弩矢刀枪索命的命运。少部分有些许智慧的民户朝两边侧翼逃跑，也逃不开两翼的金军轻骑追杀，这种时候，民户除了装死，就只能无助哀嚎。

看着城下自己一手打造的地狱景象，棱堡上守城的战士们也一个个手开始发抖，但军令如山，而且多日的文化课培训，也讲到过如此篇章。战士们手虽然在抖，眼中虽有泪水以及无穷的怒气，但依旧无法让守城的战士们停下攻击的节奏。

战士们都清楚。不管城下是妇孺还是老弱，此时不狠下心肠全部灭杀，那不光自己以及袍泽将会因此送命，还会将同样的问题交予其他袍泽，这件事自己不做，交由其他袍泽做，自己是心安了，但这同样是一种临阵脱逃。

聆听着城墙下，老幼妇孺不断的哀嚎，战士们能做的只有尽快结束他们痛苦的一生。

见棱堡处不断冒起的火光，移剌蒲阿马鞭一甩，对着随侍的签军马夫就是一顿鞭子，好以此发泄出心中的郁气。

“阿克图，你再带人去鱼台，金乡给我再抓一批汉儿来。”

还不等移剌蒲阿的亲兵阿克图带人出发，骑马立于移剌蒲阿身旁的阿里喝抬手阻止道

“移剌蒲阿，鱼台、金乡已经快空了！那些汉儿也是我大金的子民啊。再这么打下去，你是想让大金国的南京路民怨彻底沸腾吗？”

移剌蒲阿转头看向阿里喝，那冰冷且带着无穷杀气的目光看得阿里喝不由自主的转过了头。

“我不管民怨怎样沸腾，我只要眼前那该死的坞堡，你要是舍不得让那些汉儿送命，那你就带着你的水军部众给我去攻城！”

阿里喝闻言闭上了双眼。阿里喝手下水军可都是三湖一河出身，本来家乡被金军劫掠之后乡里乡亲们被强逼攻城，已经让水军怨气深重了。再让水军上岸攻城，阿里喝敢肯定，自己敢下这样的命令，手下水军就敢拿着自己的人头去投宋！

眼见阿里喝闭目不言，移剌蒲阿嗤笑一声，转头继续吩咐起劫掠之事。移剌蒲阿决定了，哪怕拿尸体堆，也要将这做坞堡给堆下来。

两天内若是能攻下鲁桥镇坞堡，打通泗水河运输线，那么配合兖州、泰安州两府守军，济州府还是有可能光复的，要是两天打不下来，那随着时间推移，兖州陷落之后，齐鲁之地就再无金人立足之地了。正是因为时间是如此重要，所以完颜合达对移剌蒲阿丧尽天良的战法也视而不见。

牛四喜带人整整杀了四个时辰的老幼妇孺，眼见天渐渐要暗下来了，但金军依旧还是举着火把在进攻，移剌蒲阿已经彻底疯魔了，移剌蒲阿就不信24个时辰不间断攻击，鲁桥镇坞堡区区3千人还能守的住！

战火一直燃烧到第二天天边微微透出亮光，此时牛四喜带着第一批仅剩的931人来接替第二批牛大宝率领的853人。一天的时间，2983人战亡1199人，无一人是轻伤，全是战亡，城墙下金军尸体已经垒成一座小山，踏尸登城已经成为了可能。

眼见接替的时间到来，牛四喜再一次提起精神走上墙头，带着自己这支算不上生力军的生力军拎着汽油做的火油罐头，在棱堡城墙外再次塑造了一圈火焰地带。牛四喜与牛大宝率领1784名战士将墙下登城的一群金兵推入火海之后，牛大宝登时陷入昏迷，被其部众拖着走下城墙休息。

这一批火油罐头已经是最后一批了，鲁桥镇棱堡内，物资虽然充裕，但多是粮食与木制武器，像汽油、火药这样要大批量从现代采购的武器，牛纯存货再多也经不起高烈度战争的需要。

现在仅有少部分火油和电报员一起安置在粮仓武库内，一旦鲁桥镇棱堡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电报员林满福将会带着满仓的粮食、器械以及电报机一起被火焰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