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老乞丐与小乞丐（1 / 5）

1222年4月，牛纯治下沂州，邪恶的人口贸易正在鲁东东路与南宋直接蓬勃发展。

随着鲁东东路工业产品大爆发，不管是柔顺的棉布还是高产的红薯，亦或是雪白的食盐。靠着《天工开物》《农政全书》这两本奇书加持，还有部分牛纯开的外挂，鲁东地界的产品倾销程度已经到了南宋方面受不了的地步了。

这两年已经有好些家立了贞节牌坊，死了男人的寡妇被迫砸了牌坊带着孩子自卖到了北边做工。没办法，以前还织布纺纱挣些针头线脑的钱养孩子，现在在保暖还便宜的棉布冲击下，最先活不下去的就是这些失了男人还被道德绑架的女人们。

这些没有活路的女人们，不是没有寻死的，但大多为了孩子，要么去了秦楼楚馆，要么想法子改嫁。实在被公爹公婆逼的没办法的，只能偷偷带着孩子去行乞。

女人们不好过，家里财源断了一半的男人们日子也不太好过。自从南宋朝廷引进红薯之后，粮价那是翻着番的往下掉，要是早些年逃荒时，粮价这么低，种田的汉子们估计都能笑出声来。可现在农人们眼巴巴的看着田里越来越不值钱的粮，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穷但是饿不死，多么痛苦啊。

粮价掉了，盐价也掉了，私盐无非就是比官价便宜，质量还好。可如今南宋官府引进鲁东地界的食盐，那售价价比私盐贩子进货价还低不少。现在布价、粮价、盐价纷纷下跌到不忍直视的地步。一时之间，南宋百姓们也不知道该称赞朝廷德政还是该骂朝廷无道。

不过海贸发达，商税颇丰的南宋还是有能人的，起码现在准备矫诏立帝的史弥远就看的出继续这样下去不行，振兴产业又做不到，断开贸易往来，史弥远又需要大量资金收买官员，无奈之下只能和牛纯商议了丝绸、茶叶、硝石等大宗商品贸易，以及人口贩卖。

那些穷鬼不是活不下去了吗？让牛纯出钱出粮将那些穷鬼接走，自己造的孽要自己偿。于是南宋不少靠北的州府官僚靠人口发了一笔小财。之所以是小财，是因为大地主还是要给自己留足佃户与家生子的。只有那些没人愿意管的穷鬼才会被卖。

承县距离前线太近，所以此时沂州、莒州就成了人口贩卖的主要中转地。此时一名老乞丐正带着一名小乞丐被看管的官兵押送着送到一处预备军临时军营。

“阿公啊，我们该跑了吧？”

小乞丐脏兮兮的小脸遮掩不住双眼中的灵动，双目扫视着附近环境，随时准备趁乱逃跑。

“啊？跑什么？那边给吃给喝给洗澡，有病还给治病，老叫花我还想去享几年清福呢。”

老乞丐倒是对这个劳务派遣中心很熟悉了，曾经好几次偷偷摸进来偷些酒肉吃。见里面管理严谨，也没什么欺压良善的事迹，老叫花自然懒得管。要不是为了四处查探情况，老叫花真巴不得进来偷闲一阵子。

像老乞丐这样的老年人，分配的都是编织箩筐等清闲的活计，还没要求的那种。一众老头编着箩筐，扎着竹箕一起聊天打屁的悠闲样子可羡慕死老乞丐了。

“还有这样的人牙子？”

小乞丐显然不太信，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人牙子又是其中最该死的那种。在见到这个挂着沂州劳务派遣中心的预备军临时军营后，小乞丐心中已经上演了无数场欺男霸女，欺善扬恶的犯罪场景了。

“沂州府已经没有人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