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所爱之人（1 / 2）

长这么大，楚子航第一次感到自己以前都白活了，男人告诉他自己日常的世界是虚假的，眼前这些怪物是真实的。

楚子航听不懂，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迈巴赫已经达到了极速，275公里每小时，发动机转速表的指针跳入了危险的红区。男人把油门踩到底，紧握方向盘直视前方，前方只有水银般的光，什么都看不清，他们像是奔向银色的大海。苍白色、没有掌纹的手印在挡风玻璃上，“砰砰”作响。影子拍打着四面的车窗，力量大得能打碎防爆玻璃。

男人抽出车门里的伞。

难道要下去和那些怪物谈谈？楚子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仔细一看，那是一把刀，修长的日本刀，漆黑的鞘，巧妙的藏在雨伞中。

刀从鞘中滑出，刃光清澈如水。

楚子航不明白，男人不是只是一个司机吗？但……此时此刻，握着刀跃跃欲试的他，看起来像一位屠宰人。

男人的手腕上青筋怒跳。他反手握刀，狠狠的直刺左侧车门。长刀洞穿铸铝车门，嵌在里面，半截刀身暴露于外。男人猛踩刹车，速度表指针急降，车轮在地面上滑动，接近失控的边缘。浓腥的血在风中拉出十几米长的黑色飘带，又立刻被暴雨洗去。那些黑影来不及减速，左侧的一群被外面的半截刀身一气斩断，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简单也纯粹的杀戮，就像是那些影子以时速25公里撞上锋利的刀刃。黑血泼满了左侧的全部车窗，甚至从缝隙里渗进来。楚子航抱着头，不停地颤抖。

楚子航抱着头不停颤抖，这种出血量，这个男人，难道这个世界都疯了？

男人立刻把油门踩到底，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噪音。这是“响胎”，动力已经超过了轮胎的极限，透过空气过滤仍能闻见轮胎烧焦的臭味。男人猛打方向盘，迈巴赫失速旋转，27吨的沉重车身把那些黑影扫了出去，撞击在路旁的护栏上，金属护栏发出裂响。

黑色的血将整辆车都染黑，如同刚从地狱中冲出来的灵车。

剧烈的旋转使楚子航想吐，男人伸手按住楚子航的头，掌心的温暖让他渐渐平静，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带他去游乐园玩的时光，男人也是这样安抚他刚从云霄飞车回来不安的魂。

男人调转车头，将油门踩死，楚子航不敢相信，此刻面无表情的男人，是那个在他眼中没用的人。

“别怕，有我在，他们伤不到你的”男人嘶哑的说，不知为何，此刻的男人似乎变回了以前那个令人安心的父亲。

“别怕，儿子，一日是老爹，终身是老爹，老爹还是老爹，不是怪物。”男人看了楚子航一眼，立刻理解了儿子眼里惊恐的表情，自己当初第一次遇见这些怪物的时候，不也是这副模样？

“放心放心，其实你爹我很能的，只不过露相不真人……”男人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了。

“简单地说，就是你的血统跟别人不太一样。”沉默了很久，男人给出了这个不太靠谱的解释。

男人抓了抓头，“算了，先别说这个，以后有时间慢慢给你解释……其实出国也蛮好的，但是记得不要申请一家叫卡塞尔的学院，那学院里都是一群疯子。”

“不说这个了，我记得你后爹好像还有个儿子，叫鹿……叫鹿什么来着？算了，不管了，反正儿子你要记住，看着他，将来你后爹留下遗产时，肯定会偏向他，甚至会故意不合理安排，这时候你就不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