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久不见(1 / 2)
还有三天就是新年,棠宅上下已经开始有年味了,大红灯笼高高挂,各色的年货也慢慢的安排上了,“姑娘,清缪姑娘到了。”
戴着罩面,与往日一般的白衫,也没有带侍女,一众随从将酒放下之后就离开了,“酒窖里有的,都在这儿了。”南竺取下罩面,脸颊上的疤痕蔓延到鼻骨处,昔日的清冷美人,如今瞧着倒是平添了几分凶相,眉眼之间更多了坚毅,这些年确实吃了太多的苦了。
“前半生的苦,都堆积在那几年了。”棠绾书倒了杯茶,往她面前推了推,“还得要沉住气才好。”
“莫说我,你不也是一样。”风过之后笑意也浅淡了不少,“那个昔日京都最洒脱的女子,竟被这几块木头禁锢。”
“放下了,才是真的洒脱。”
南竺冷笑一声,“如今我也没什么要求,只想亲自送她下地狱。”心里的恨,岂是这么容易消解的,不过俗话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喝茶多没意思,喝酒吧。”南竺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壶蔷薇露放在桌上,“你最喜欢的竹叶青还没有,就陪我和蔷薇露吧。”
“一个桃夭你一个你,足以搬空十三娘的酒窖。”
“倒也不至于,喝酒这件事,谁能比得上君九歌。”南竺倒了杯递给她,“千杯不醉,就是个无底洞,真不知道当年你是如何带她的。”
“天性而已。”
南竺突然看向她,说道,“如此算来,苏绾也不是没收过徒弟啊。你既然能带出君九歌,为何要将文君养的像个拖油瓶?”
“因为,君九歌是苏绾的徒弟,文君是棠绾书的徒弟。”棠绾书笑着饮尽杯中酒,目光轻柔落在南竺眼底。
“也是。”
苏绾和棠绾书,本就不是一类人,既然并不是一类人,如何能带出一样的徒弟呢,“阮氏金水房一族估摸着这几日就进京了,齐景凌差不多也要到了,你准备怎么办。”
“准备,让齐景凌收徒。”
“文君?”南竺皱眉道,“她以后可是齐景凌的皇嫂,这恐怕不妥吧,就算要在明面上撇清棠家和阮氏一族的关系,这一步棋可不是什么好棋啊。”
“试试吧。”看她的样子,南竺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棠绾书和苏绾的相似之处估计也就体现在这里了,想好了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
不过,她也想看看,她会如何扭转这般看起来已经是铁板上定钉的局面,就目前来说,阮文君只要嫁给太子,阮氏一族的势力就会偏向于太子,没有了阮氏作为中间人的支持传递,棠家与北境王之间微妙的关系就随时可能会被搬上台面,齐景凌在京都并无势力,手下四十万大军,如果设计其谋反,棠家势必受到牵连,那国库财权……
“姑娘,北境王回京了,刚从宫里出来。”
“备马车。”
“是。”
南竺用食指轻轻敲打着檀木桌面,思绪一时被桃夭的话给打断了,皱眉静坐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你不会是想把棠家从当下的局面里抽取出来吧,那齐景凌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