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店（1 / 4）

如果将简聂二人所住的小区与学校连成一条线，在这条线的南边约一公里处有一间小小的花店，处在一条两车道的小街旁，与时装和小食店挤在一起。

花店的老板娘独自经营着这个花店，把花店打扮得整洁光亮。清晨去批发市场进货，早上七点多就开门，她这么干已经好多年了。这个职业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青绿的围裙围在她的身上，使其仿如少女。

男人们送花给自己的爱人，为的却是见老板娘一面。这么一来，她的这张脸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为周遭带来了不少的浪漫。至少，在情况发生不可避免的质变之前，这附近一片祥和。

下午，女人刚修剪好了鲜花的败枝，仿佛是将不好的回忆清除掉般清爽。在店内的水龙头前洗了一把脸，她又将扎头发的皮筋取了下来，重新将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小发髻。就在这时，她猛然感觉到店门口站了一个人。这把她轻轻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立在桌子上的一个硬皮笔记本收了起来。

“哦，欢迎。”老板娘连忙笑着迎了出去。

来者是一名学生哥，还穿着校服。他不是别人，正是简哲，警察的儿子。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非是他对鲜花产生了多少兴趣，而是因为老板娘的名字出现在他的笔记本上。

余笙韵，一个将聂秧的家庭拆碎的女人。简哲今日一见，很诚实地觉得她有能力多破坏几个家庭。

“要买花吗？还是盆栽？学生很少来我这儿。”余笙韵笑着说。

她看到简哲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便略带羞涩地笑了一下，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说：“哎呀，你脸上粘了什么？”说罢，她便用袖子轻轻地在简哲的脸颊上抹了一下，又说：“好了，干净了。”

一阵清香从余笙韵的袖子飘了过来，盖过了周围的花香。这可并没有把简哲迷晕，反而让他清醒了许多。

那香气与花香截然不同，是香水的味道。一般女人会将香水喷到耳后和手腕，但是在花店工作的人应该经常会沾水，喷到手腕上很容易就被洗掉。再者，花店本来就是个充盈了香气的地方。换作是其他人，大概会嫌麻烦而不会用香水。可是，余笙韵用了，还是喷在了袖子上。

从母亲蒙静不用香水的这个情况可知，她并没有想为简哲找一个新爸爸。而这个花店老板娘竟然不顾花店的工作性质，坚持喷上如此诱人的香水，动机很让人怀疑。

余笙韵不知道，简哲也有看到反光面就要照一照镜子的习惯，只是这通常在身旁没有熟人的情况下发生。因而，他在进门前已经在街对面的便利店端详过了自己的模样，确认自己的脸上是没有粘上任何东西的。

目光在面前这个面带笑容的女人身上游走，简哲看到这女人穿着一条短裤，白皙的腿已经被围裙遮挡了大部分。围裙的下摆已经有些掉线，有些地方也已经磨破了。由此可见，这女人尽管懂得逢场作戏，却不是个骄奢的家伙。

简哲不知道戒指是否会阻碍摆弄花卉，总之这女人手上并没有结婚戒指。不过，他估计戒指对工作是影响不大的，但对人际关系则不然。

综合上述，简哲认定了余笙韵是个魅惑男人的高手。而这是出于经营考虑还是生性风流，简哲暂时未能得出结论。总之，这女人与预想中的形象出入不大。

从聂秧口中可知，其父亲聂昂只是一个垄断企业的编制内职工。不太习惯巴结的他，即便工作稳定却没有很光明的前途。以余笙韵的条件和手段，断然可以牢牢地将一个富豪财主掌握在手中。她却选择了聂昂，继而要经营这样一个小店营生。

简哲从这点几乎可以断定，那两个行不伦之事的人必定是两情相悦。因而，简哲竟然开始觉得面前这个卖弄姿色的狐狸精有些可敬。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简哲已经考虑了这么多，但在余笙韵的眼中却一点不奇怪。她也许以为简哲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禁带有一些得意地笑了出来。理所当然地，她希望讨好所有的顾客，却不可能与所有人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她笑着对简哲说：“怎么？第一次送花给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