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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老四把浴巾在腰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半倚在墙上,红着脸,用食指竖在嘴唇上,嘘……,小点声!
给老大看看,刘强说。
老四不甘心地从枕头底下把刚藏回去的一个笔记本拿出来,然后小声说,也是他们刚给我的,小点声,是手抄本。
美东接过来,一个粉红皮,里边已经有些搓搓揉揉的笔记本,翻看,第一页上写着挺隽秀的字《安娜回忆录》。
什么东西?美东一边说,一边又翻了一页,我们几个在旁侧头看,跟扉页一样的字体,很漂亮,秀气,应该是个学习挺好的写的,看字体像是女生写的。
开头看了几行,大概是一个女生在暑假到外地的表哥家玩。这有什么好看的,美东对读书不感兴趣,合上丢给老四。
老四狡黠地笑着说,你们不知道,后边有好的,等我看完先给你看。
我不稀了看,好啦,咱们走吧?美东说。
去哪吃卫凯?我都饿了,刘强在旁边咋乎开了。
都穿衣服,走了!美东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
泡澡堂子泡得浑身乏力,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出了澡堂,到了路边,刘强问老四,哎,卫凯,咱们去哪吃啊?
领你们去个好地方,我去过一次,有凉菜,有散啤酒,还能放“荷东”、“猛士”。
在哪啊?远不远?美东问。
不远,就在前边正阳街上,“新北国”电影院往北不远就是,文化局招待所旁边。
好啊,好啊,大家欢叫着,然后争相比较着“荷东”和“猛士”里自己心中最喜欢的迪斯科舞曲。
多少年以后,新冠病毒宅家期间,偶尔在百度新闻中有个推荐,蹦出来一首《brotherlouieshy》,我恰好无事点开,竟听了一下午。尘封已久的老心随着舞曲和思绪,青春、激情了一下午。
几个人有说有笑,正走到一马路口,“王裕”葡萄酒公司大门口的时候,听到后边隐约有人叫我:海超!海超!
我停下脚步,扭过头去找,这时走在后边的美东跑上来说:海超,看见你妈了,大姨在喊你。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我妈提着一个菜篮子,一个网兜,看样装了好多菜,挺吃力地从一马路小市场那边出来,边走边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