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运气(1 / 3)
晨光清澈,将暖意洒在金黄大漠上。
如果这个沙丘上有人,他会看到远处有一队行人,前后十数匹骆驼,簇拥着中间的一乘小车。
他们原本在缓缓西行,却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从车上下来,略欠身向车子行了个抚胸礼,而他的怀中不知是什么东西,反射出来一束耀眼的光辉。
随后,驼队再度启程,转向东方,而这位男子则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车中,杨清正刚给臻溯的伤口换过药,扶他躺了下来。
肩头的伤口不过是皮肉伤,可胸口的剑伤却似乎伤到了肺部。这才两三天的功夫,伤不可能好。臻溯适才装作气定神闲地谈判,其实是吃了一颗护心丹,拼了命在吊着一口气。
“这么急做什么?”杨清正不禁想数落他两句,“你便再歇两日,磨一磨这西晋人的锐气也好。”
“多一日便多一分风险。”臻溯道,“现在闫氏兄弟的死讯应该已经到罗布城了,还不知道烜王会不会一怒之下立即有动作……我也该早日回封地才是。”
“你便好好歇着吧。”杨清正皱了皱眉,“此次太过凶险,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向皇上复命。”
“哪里难了?”臻溯一笑,“事也办成了,我不是也好好地活着吗?”
“活是活着,但却算不得是好好的。”
“那便先不告诉他我的事。”想起弟弟,臻溯便一直带着笑意,“这次我可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大宸立国以来,向来视西晋为死敌,朝廷从未承认过西晋仍旧是一国,更不必说与之通商贸易了。从前臻溯与臻邺聊起过此事,二人都以为通商是解决冲突的最佳方式。但同宣皇帝在位时,对外向来都十分强硬;后来骧隆帝即位,把持朝政的饶可言的治国理念又与同宣帝一脉相承。即便后来朝臣分了党派,可一旦涉及外事,也都只敢言战、不敢言和。
如今,新帝即位才一年,便暗中与西晋约定通商。如何安抚朝臣们,如何推行下去,都是难事。而这些难题,也只能由皇帝亲自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