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盗怪（1 / 2）

至陈川加入三人组以半月有余，整日厮混度日倒也快活。通过这段时间接触，陈川对三人也有了较全面的了解。

之所以矮胖男陈浩南是大哥，皆因为他有位兄长在镇外三十里出牛头山落草，那可是一群货真价实的强盗。平日间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陈浩南因为年纪尚小，又没有官司在身，便没有同他兄长一同上山。倒也不是没事，厮混在镇上，打听来往商贾，偷偷传信于牛头山，每月倒也能分一些散碎银子。

斜眼与陈浩南同村，从小就跟着他一起不学无术。虽说眼斜，但视力倒是出奇的好。每次一有情况，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无数次带陈浩南脱困，所以颇的陈浩南的信任。

至于歪嘴，陈川倒是没有给他起错绰号“富城”。他家的确还算得上小富，在镇上开了一间酒楼，来往商旅又多，生意自然是不差，所以歪嘴便成了这几年喝酒吃肉的钱袋子。而歪嘴愿意跟他们一起厮混，皆因为那时还在念学堂的他，被同期孩童老是嘲笑他嘴歪，一气之下便退了学。恰巧碰到陈浩南跟斜眼刚来镇上，歪嘴跟斜眼看对了眼，斜眼便带着陈浩南去帮歪嘴出了口恶气。加上陈浩南又跟他吹嘘他兄长在牛头山如何如何厉害，歪嘴也索性认了他为大哥，一混便是好几年。他爹娘打理酒楼生意也没工夫搭理他，见他没做啥伤天害理之事，就听之任之了事。

这晚，吃饱喝足的四人，飘飘然走出了饭馆。带着微醺的状态，歪嘴提议再去镇东边王寡妇家偷看他洗澡，好给陈川开开眼。

陈川毕竟还是血气方刚大小伙子，自然没意见，欣然前往。跟着三人左脚绊右脚、七扭八拐的向东边走去。

遥见前方约四百米处一所房屋泛着淡淡黄晕，陈浩南倏地回头对三人做了个噤声手势，蹑手蹑脚让他们跟着自己。

行至一围墙边，身后正有一颗大树遮住月光，使几人融于暗处。陈浩南轻轻地从围墙上取出一块两指见方的砖条，眯了一只眼睛朝里望去。不消片刻，陈浩南兴奋的转过头对他们猛烈点头，表示现在来的正是时候，随即又转头朝里窥去。

一看有戏，斜眼、歪嘴加上陈川顿时来了性质。虽然墙缝只容一人窥视，他们依旧凑拢了过来。

“大哥。快点，晚了王寡妇就洗完澡了。”没过多时，歪嘴有些急的拉了拉陈浩南的一角，小声道。

“就你小子猴急！斜眼该你了。”又过了不多时，陈浩南才满意的转过头小声的道。回想刚刚所见，陈浩南又猥琐的微笑道：“这王寡妇几天不见又变白了。”

斜眼早就恭候多时，几乎等陈浩南眼睛刚刚离开墙缝，便凑了上去。

陈川一看斜眼，顿时有些快笑出声来。心想也太难为斜眼了：别人看墙缝都是正眼去瞧，后脑瓜子朝后。他倒好，因为眼睛斜，倒像是在用耳朵听！一只耳朝里，一只耳向外。

不过陈川没想到更难为的却是歪嘴，因为凑得近，脸正好在斜眼鼻子下。斜眼看的兴高采烈，嘴里不时喘着粗气，夹杂着刚刚的酒味、蒜味直冲歪嘴的脑门。也许是不想错过哪怕一秒钟的交接时间，歪嘴兄弟硬是顶着这股味道誓死不曾退过半步。陈川心中不免对歪嘴竖起了无数个大拇指，暗赞无数声“好家伙”！

终于，斜眼兄弟看罢，歪嘴间不容发的接过了观看权，撅着个腚，看的津津有味。

一想到马上就要轮到自己，陈川心里也有不少期待。突然，陈川感到背后一凉！隐约间貌似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飞过。还没来得及判断，便见大老远出一队捕快整齐划一的向他们跑来。

陈川的异常顿时惊动了陈浩南和斜眼，看清来路，急忙去拉还在偷看的歪嘴跑路。

歪嘴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自己，那容得了其他人打岔，还以为是陈川在拉他换人。头也不回的道：“我说老四你着什么急啊！我才刚看不久，你放心王寡妇还得且洗一会呢，你有的是时间。”

“别拉了！我不是说还有时间吗？老四你在拉可别怪你三哥翻脸，你要知道你三哥生起气来后果是很严重的，我连自己都敢打。好了，老四你已经成功让我生气了，今儿个我让你看看马王爷到底几只眼眼睛瞪得像铜铃”歪嘴一顿埋怨后，倏地转过身。只见三个手抱头的兄弟蹲在地上，身边一大圈捕快威严的瞪着自己。

是夜，在一众视死如归的气势后，陈川四人交代了，交代了个明明白白，从喝酒时吹得什么牛到王寡妇屁股后面的胎记都交代了。

清晨，在歪嘴爹交了一些打点钱后，陈川四人被无罪释放了。毕竟偷看寡妇洗澡不算违法，最多算个道德败坏问题。

可还没等几人走出县衙，刚巧碰上轮值的师爷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