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山古河(2 / 3)
“姑娘是嫌我方才说得不够仔细?”万古端正坐好,竟似有几分乖巧,如数道来:“我叫万古,山中隐居客,北疆旧梁人,年龄二十一,八尺七寸,一百三十斤,母亲早逝,父亲为医中原……”
“不用了不用了。”擎羊直喊打住,端起药碗,只喝一口,“我喝便是,是我多心了。”
“无碍,姑娘警惕陌生男子,是寻常道理。”万古眉眼弯弯一笑,“那么姑娘呢?至少应该有个名字。”
对方如此坦诚,擎羊也不忍相隐瞒,直言道:“我没有名字,而平时的称呼会带来麻烦,无法告知,还请见谅。”
“那……总不好一直叫姑娘为姑娘,”万古略一思索,“我是在山下清河遇得姑娘,不如便唤姑娘为清河,如何?”
这两个字都太刺眼了,擎羊偏过头去,顾不得嘴角还沾了些汤药水,怔怔道:“我不配这么干净的名字。”
“为什么这么说?”
“你也看到了,我的剑上,都是别人的血,是恶行。”
“何不再看看呢?”
什么意思?擎羊转过头来,见万古仍是那副温和的微笑,指了指她的剑。
擎羊犹豫一下,拔出剑来,蓦然惊愕,又拔另一把剑,再次惊愕。
自己的两柄剑干干净净,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银亮的剑面原本是如此透亮干净的,恰逢早晨朝阳照进来,蒙上一层温和的金光。
也不知对方是用了什么样的神仙法术,竟然能洗去滞留这么久的血污。
万古温言:“姑娘没有擦剑的习惯。”
擎羊直言:“任务紧凑,没有时间,也没必要,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不干净了。”
“无论是剑上的、手上的、心里的,许多年来,回过神时,早已不干净了。”
闻人无恙曾这样说过,他极少会谈到谋事以外的事情,却在擎羊成为擎羊紫煞的时候如此说过。
“南浔察司,是弥漫血污的地方。”
“但是现在,它们都是干净的。”万古打断擎羊的思路,抬起手,在擎羊发愣间,触碰到她的嘴角,指尖轻轻一抚,抹去了那残留的汤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