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圣母院(1 / 3)
在巴黎的众多地标性建筑当中,圣母院尤为有名。
这座位于巴黎市中心的教堂,被巴黎的母亲河塞纳河所环绕,它的修建始自于1163年,之后因为封建王国的财力物力有限,所以修得断断续续,直到1345年才算正式竣工,前后历时接近两百年。
虽然代价高昂,但它的艺术价值完全对得起它所经历的时间,在接下来的岁月当中,它既是古老巴黎的象征,也是整个欧洲最有名的哥特式建筑之一。
自从建成之后,它就一直是巴黎大主教的座堂,自然也就是整个巴黎天主教信仰的中心,接下来的好几个世纪当中,围绕着它发生了无数重大或者不重大的事件,见证了太多的辉煌以及太多的灾难,也有数不清的大人物埋葬于它的地下墓穴当中。
近代现代的疾风暴雨横扫了整个巴黎和法国,圣母院自然也难逃厄运。
在大革命期间,因为共和国对天主教持排斥态度,极力打压教会,所以这座恢弘又精美的教堂成为了众矢之的,教士们被残杀或者驱逐,里面的器物也遭到了破坏和抢劫,明珠一度蒙尘。
不过,等到拿破仑皇帝上台,一切又翻转过来了,皇帝陛下和天主教会交好,他重新承认了天主教的国教地位,重建了法兰西的教会体系,然后将圣母院也修缮一新。
他把圣母院重新还给了巴黎主教区,而后,他一改历代法兰西君主前往兰斯加冕的传统,把自己的加冕仪式也放在了巴黎圣母院当中。
那一天的庆典被一副名画永载史册——在星光璀璨奢华庄重的典礼当中,目空一切的拿破仑皇帝从教皇手中夺过了皇冠自己戴在了头上,然后又把皇后的皇冠亲手放在了约瑟芬的头上,他以这种方式向世人宣告,虽然他信仰天主教,但他不是宗教的仆人而是主人。
这一切就在圣母院当中堂皇演出着,而现如今,盛大的演出又将在圣母院当中重现,那位皇帝陛下的继承者,将会把先帝的“传统”忠实复刻,再度将他那个崩塌的帝国重新展露到世人的面前。
这势必又将是一场恢弘的庆典,而这样的庆典自然也需要庞大而且刻苦的准备工作。
从临时政府控制局势开始,政府就暗中派人开始保护并且修缮圣母院,用心自然也昭然若揭,而随着典礼的临近,大量宫廷的人员也频繁出没于圣母院当中,为典礼做着最后的准备。
就在这一天,安德烈-达武和爱丽丝夫人一起漫步在了圣母院的主殿当中,他们一边巡视着那些精美恢弘的拱顶和壁柱,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典礼安排。
这两个人,一个是宫廷的卫队长,一个是书记官,他们都深受两位陛下的信任和重用,而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宫廷一方的代表,在盛大的典礼召开之前,他们两个人也必须来到圣母院当中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
安保工作自然是重中之重,但除了安保之外,庆典的排序座次同样也是极为重要的问题。
在皇帝陛下和皇后陛下加冕的时候,谁有资格更近一些?这不光是礼仪问题,更是政治问题。
政治,在很多情况下,就是一连串礼节问题和排序问题的集合,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旦被放上了政治的天平上,往往就会具有极大的分量,甚至会引发出人意料的风暴。
正因为知道这个问题非同小可,所以在圣母院踩点的时候,他们两个一边仔细关注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边认真地商量着排序问题。
在皇帝和皇后陛下身边最近处的位置,理所当然地要留给波拿巴家族的亲族,最近的留给年迈的莱蒂齐亚皇太后,然后是奥棠丝王后,接下来是几位年轻的亲王殿下(皇帝陛下的叔叔们则因为各种原因未出席;而在家族核心成员之外,就是皇后陛下的亲弟弟阿尔布雷希特王子、以及欧仁亲王的遗孀奥古斯塔公主及其两个儿子了,还有最近赶过来的约阿尼纳女大公海黛,他们同样和两位陛下沾亲带故,而且身为王族理应享受超然待遇。
王族亲贵倒是好排,一切都有理所当然的次序,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争议,也为难不了安德烈和爱丽丝;但在王族之下,情况就要复杂太多了。
有资格列席到加冕仪式当中的公爵亲王们为数众多,有些是帝国的前朝遗老,有些是深受艾格隆宠信的新贵,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能轻易得罪;而无论是哪一种人,他们显然都认为他们有资格更加接近加冕中的皇帝陛下。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对自己的次序和位置不满,很容易就会心生记恨,他们未必敢把这种怨恨放到两位陛下身上,但是却极有可能把这种怨恨撒到两个经办人手里——哪怕这两个人都深受陛下信任,如果惹起怨恨太多的话他们也绝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