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晴天霹雳（2 / 3）

叶宽站起身来，向郝贤行礼称喏。

叶宽定了定神，道：“今日审理故西湾障侯长任安等疑似杀前军司马叶少杰一案，郝太守亲审，又有长安使者廷尉奏谳掾吏宁闳旁听。宽不才，受命主持。”

此时秦汉之律，并没有司法审案亲属回避一说。直至唐朝，才渐渐有诉讼回避制度。

叶宽走近任安，道：“任安，你说当时你等救援，风沙中挖出前军校尉郝延年，却不见前军司马叶少杰，是也不是？”

任安答道：“是，当时郝校尉也被风沙掩埋，实未见叶司马。”

叶宽点了点头，又走近吴茂，道：“吴茂，据你供述，当时风沙又起，席天卷地，你为救任安，杀死前军司马叶少杰，是也不是？”

吴茂简单答道：“是。”

任安一惊，扭头去看吴茂，不知为何吴茂要把罪责包揽在自己身上，心下感激不已。

叶宽轻蔑一笑，对着门外卫士，道：“传豆如意。”

片刻，豆如意被带进大堂。任安看去，心觉面熟。

豆如意行礼叩拜，叶宽便道：“豆如意，你把大漠之时所见所闻，再说于太守与天使。”

任安想起来了，在出大漠后，这个豆如意是跟着自己的传令兵。龙城之围前，曾奉任安的令，去绿洲等候卫青中军的消息，故没有跟着任安在龙城牺牲。

豆如意沉着道：“上谷郡东部都尉女祁县良家子豆如意，应征在前军郝校尉帐下，那日前军被困大漠，……，叶司马喝血后不久便已疯癫，又要滥杀，郝校尉上前阻止，两人争执不下，郝校尉失手将叶司马一刀枭首，此时又起沙尘暴……豆如意奉命传令，未遭龙城之围，故而幸存……”

这一番供述，又出乎众人意料，连吴茂心里也是一惊。

郝贤听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郝延年却是与叶少杰起了冲突，虽然可能是失手，也可能是叶少杰真疯，但这个杀人的罪过竟然巧妙的安在了死人身上。

想到自己的侄子惨死，还要背杀人之过，郝贤很是不快，便道：“前有吴茂自供杀叶少杰，后有豆如意供述是郝校尉失手杀叶少杰。你两证词相互不能印证，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