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三审判庭（2 / 3）

“那我们就不打扰公爵先生的寻猎了，先走一步。”

主教转身，公爵却叫住了他，讥讽道：“城邦那些人连出城都不敢吗？派你来？”

“城防军军备松弛，恐怕入不得公爵的法眼。”

“您又为什么要替那些倒货的出头，诵经时讲了一万遍黄金肮脏，白银污秽，可是你们自己却来者不拒。我听说新建的墨菲斯大教堂就要完工了，里面可有纯金铸造的先知雕像？”

“信徒捐赠，盛情难却。”

“教堂落成时，你会在那里主持一场平民与贵族的婚礼？”

“对于任何一场新人的结合，我都会送上祝福。”主教保持微笑。

“您就不怕晚上做梦吗？”

“神的庇护之下，一切梦幻皆为泡影。”

“可惜这样的庇护我是享受不到了。”公爵似笑非笑，一段短暂的沉默。

这话可不兴说啊……起码等我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吧。莫里哀躺在担架上想。

“怎么能这么说呢？公爵先生，不论如何，神平等地启示着所有的人。”

“但愿如此吧，”公爵颔首，说，“道路泥泞，主教慢走。”

“如果公爵您解决分歧的诚意，可以如同你的虔诚一样无暇的话，也许这片地区早已建起宽敞的道路了。”

主教转身离开，他登上马车前，来到担架边上，对莫里哀说：“孩子，不用惊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

奥利弗·阿伦诺公爵重新踏入老宅二楼的走廊，面前他的哥哥，罗多夫·阿伦诺依旧躺在地上。男爵从肩膀到腹腔的伤口上已经长出了一层薄膜，蠕动的肉芽慢慢修复着损伤，他处于昏迷状态中，发出模糊的梦呓。

他的身体又变回了人类的形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个消瘦，皮肤松弛的老人躺在干涸的血泊中。

“公爵阁下，千真万确。”白兰琪爬上楼梯，走到奥利弗公爵身后，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