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1 / 1)
过年后陆陆续续卖了不少的菜,草莓早就卖光了,孙掌柜的也陆陆续续的弄了几回菜,转眼间就到开春了,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菜现在都是大山爷爷跟二柱叔送了,爹不去了,每次都在家里弄菜,现在天气暖和了,爹开始招人弄地里的庄稼了,家里没有多少劳动力,还是招村里的长工干活。爹每次去地里只是看看,就走了。
菜没有去年的时候价钱高了,但是也不少卖,就今年买菜的钱,爹就挣了接近1两银子,别问我怎么知道,我是偷听来的,菜还是有赚头的,只不过他现在也开始种草莓这些东西,来钱比青菜快。
我以为关东的天气比山东差不到哪里去,谁知道我错了。春节、元宵节、二月二依次过去了。人们会想,漫长的冬天终于拜拜,接下来该是春天表演了吧?可是,不,接下来的三、四两个月,更加难熬。此时,江南早已繁花似锦,小桥流水。古诗中有“烟花三月下扬州”之说,古代按农历计日,换算成阳历,也不过四月份,中原大地上,小草萌芽,柳叶渐渐变绿。但请你到东北来看看,黑土地上,大片大片的积雪尚未融化,死寂的树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沉默的鸟儿,不知躲在什么地方。供暖企业逐渐减少了供热量,甚至偷偷地彻底结束,而天气依然阴冷,一直冷到心尖儿上,冷得叫人绝望。
还有所谓的“倒春寒”。气温像个蜗牛似的缓慢回升,前天零下五摄氏度,昨天零下三摄氏度,满以为今天会升到零下一摄氏度——早晨醒来,隔着窗户却看到满地的白,大哥正笨拙地清扫地上的积雪。好嘛,一场大雪,又回到零下十摄氏度了。
到了五月份,春天才飘然而至。下了一场雨。一夜之间,窗外的杏花、桃花、海棠花突然开放。孩子们快乐地跑到广场上放风筝,老人们围在小区的台阶上打扑克。春天,这就是春天,温暖的、含蓄的、有着脉脉情怀的东北的春天。这个时候大哥二哥早就已经去了镇上的学堂,清朝还没有灭亡,所以他们现在还是学习的八股文。每天回家就是之乎者也,我听着脑袋疼,就离他们远远的。
其实这个时候山上是最好玩的,我也想往山上跑,可是我毕竟只有三岁,每天都被大姐盯得死死的,还有一个跟屁虫就是我三哥,因为大哥二哥读书了,没有时间跟他玩,他更加不喜欢读书,所以每天就跟我玩,我想跑远一点,他就高密给大姐,然后大姐奖励他一块糖,可把我气死了。我们今天跟着大姐来到山脚下摘点野菜回家吃,我也跟着一起摘点蒲公英,这个拿回家晒干也是可以泡水喝的,去火。大姐主要是弄蕨菜回家,用水炒炒可以拌凉菜吃,多弄一点晒干到冬天也可以拿出来吃。
石头的妹妹今年八岁了,叫小朵。是个腼腆的小姑娘,不爱说话,但是看我们会笑,我也愿意跟她一起出去玩,大姐也放心,今天来摘野菜就是她带我们来的,她把大部分的野菜都倒进姐姐的篮子里,估计是感谢我们家给了石头哥哥工作,养活了他们家。“长乐妹妹,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摘野果子吃,老甜了。”我使劲点头,这一下摘了不少,回到家里也吃不完,给小朵姐姐一点,没想到她更多,没办法只能拿回家,到时候给二柱叔家里拿去一点,今年三月底的时候二柱叔家里添了一个小弟弟,二柱叔家里高兴坏了,加上今年跟爹送菜,自己也攒了不少钱,所以满月酒大办了一场,二柱叔自来熟,在村里的人缘比爹的都好,所以满月酒村里来了不少人。
回到家,娘看到这么多野菜问道“今天怎么摘那么多”,大姐说“小朵把她自己摘得都给了我”娘说道“小朵是个仁义的孩子,”然后开始摘野菜洗洗开始做饭。我突然想到省城里也没有野菜,这个东西不能天天吃,但是也是一盘菜啊,现在菜的种类不多,弄到大城市,还有有人吃的,反正每天都是要去省城的,卖掉村里的人弄点小钱花,没有卖掉就拿回家自己吃,也不会浪费,我把想法说给爹听,爹当下就觉得明天可以试试,不过这个野菜有钱的人估计买的不多,但是集市上卖估计应该有人买,爹答应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