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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几条消息和拒接电话,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已经让我彻底死心。在不安和幻想中等到深夜,手机时不时的响起那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通知。即便已经闭上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睁开酸痛的眼睛打开手机希望能看到我期待的那条消息。诚然,直到我在不甘和失落中睡去,也还是没有等来我的期待。那天夜晚的心情就像季节一样,原本可能还有那么一丝温暖的秋眨眼就变成肃杀的冬。
窗外的雪花飘的很大,一眼望去还是不尽的茫茫白雾。也不知道这大雾何时消散,也不知道心中的阴霾何时退散。
看着尽是雪花飘零的冬天,想起去年冬日,那个在雪中共同走过的街角。我还很清楚的记得,她看到雪时激动的样子,嘴角上扬,仰着头,用小手手接着天上飘下来的朵朵雪花。看着她冻的通红的小鼻子,又在地上捧起一捧又一捧雪兴奋的望着我,那个时候的她在漫天飞雪下是那么可爱又那么活泼。只可惜,这些都过去了,这些都只是记忆里的美好啦。邵阳的冬天,邵阳的雪,我们的冬天,我们的雪。
我本是衡阳人在长沙念大学因为她的存在,我对邵阳的熟悉程度却远远大于长沙。在每一个周末,在每一个一一念起或者蓄谋已久的周末,我都会从长沙南站奔向邵阳站,那个时候的我只想着看到她,看到她我就很开心很开心。因为这样,邵阳有多少条街道,多少个路口等等,只要和她共同去过的地方,我想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无论是哪一家好吃的中餐厅还是哪一个商场里的甜点店,这些曾经都是我与她共同的回忆。如果有一天我再次路过一些曾经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我还是会有所触动吧。
在这之前我还苦苦的寻求答案,想要知道得到一个回答,一个让我死心的回答。但是在此刻,我好像释怀了。这个冬天来的真好,也来的真巧,我原以为她会回答我,谁曾想到回答我的不过是冬日里呼啸的北风和银装素裹的万物。
外面的雪景很美丽,一片苍茫,那些翠绿也在冰雪的覆盖下披上了白衣。看着雪中的脚印,看着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心中是触景伤情的,寂寞的冬天,寒凉的冬天已经来临。即便是一个人,也要独自走过这看不到尽头的傲寒。
这些天广州解封了,这对我来说或许是一个好消息吧。解除疫情封控意味着她不再生活在危险之中,也意味着我这颗悬着的心,也是时候放下了。
我曾对她许过很多承诺。有些已经做到,有些还是问号。其实说来,我挺愧疚的,跟她在一起的这一段日子,聚少离多,既没有给足陪伴也没有给足温暖。那些曾经描绘的美好未来也已经烟消云散。但是这些亏欠感,从来不是我爱她的原因,这是我爱她的结果。我这样一个只想给她更好生活的愣头青,又如何懂得讨她欢心呢?我只不过是在强行把自己认为好的给她吧。
在窗外飘雪的第一天夜里,在那个看着去年冬天照片的时刻,在那个陷入回忆无法自拔的时刻。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她居然主动找我了,我一时间其实并不知道如何面对。还好吗?这短短三个字,我就像被推了一下一样。心里猛地颤抖,瞬间精神,我看着这短短的三个字,我心里想了很多回答,有故作坚强的挺好的,也有一大段文字的苦水。我熟悉的点上一只烟,打火机的火苗在没有灯火的房间里带来了微微亮光。我哽咽了一下。当我一点一点的把那些真心话编辑在对话框里的时候,我又突然醒悟,其实我们已经不是恋人了,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资格把我想说的都说给她听呢?
简单的几句回答,我想这应该不会对她造成负担吧。也许她早已忘怀,也许她早已漠然。
这个世界总有一个困扰大多数人的问题,爱是什么?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每个人的眼里都不一样,而关于我的答案。我想在这一场几年的爱情长跑里,我已经回答了无数多次。爱是什么?爱是给她关怀给她更好的生活给她陪伴给她我的一切。爱是什么?爱是在她每一个身陷绝境的时候能不顾一切的挺身而出。爱是什么?爱是她不需言语时能懂她不能说的秘密。爱是什么?爱是两个人一起相依相扶走到最后。爱是什么?爱是在每一个不能感同身受的时候走近彼此内心的努力。爱是什么?爱是在分隔两地,望穿秋水坚定不移的等待。爱是什么?爱是只要与她在一起无法自拔的幸福和快乐。爱是什么?爱是在每一个将要沉沦的时刻能想起自己身上承担的责任。太多太多关于爱的描述,太多太多我对她的爱。
在短暂的交流几句后,她问我是不是怪她。我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问。我也不明白,我凭什么把明明是我的责任推脱到她身上。其实,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纠缠,也不过是我心甘情愿而已,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很费解。
我从没奢望过分手后,她能这么关心我。突入其来的那一段长长的文字,我看着心里很压抑。本来是寒冷冬夜的一场温暖关怀,一瞬间我却觉得非常压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怀疑这是真的吗?我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木纳了,我难过了,我看着这一段长长的文字我一遍又一遍的看,我心里很难过,我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留下来。
我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不知所措。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了。我也一直以为她对我早就已经彻底放弃了,挺诧异的也挺茫然的,我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一段长长的关心,这就像在外流浪时突然得到了一个期待已久的怀抱。这种感觉,既不知所措又倍感幸福。我缓了很久,我也想了很久。这是她这三十天里第一次主动联系我,我想往好的方面去想,但是我又不禁想起那天那个电话里的内容。那个一次又一次斩断我所有念想的冰冷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