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鬼仆送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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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镇,长街。
白衣少年负长剑,持酒壶,打马如飞。 贪杯一时爽,一直贪杯一直爽让让!要迟了呀! 马儿引起一路惊呼,街边行人落荒而逃。 刚支好的豆腐摊被马蹄踩翻,一板鲜豆腐摔得稀碎。 哪个不长眼的!老娘的豆腐都摔坏啦! 身段丰腴的豆腐西施两手掐腰,泼辣骂街。 少年扭头笑道:送去侯府,人和豆腐本侯都要了! 豆腐西施红着脸啐了一口,把手里的另一板豆腐也给丢到地上。 侯府再加两板豆腐,月底并结! 几块豆腐而已,身为侯爷是从不在乎的。 住在雁门镇的人都知道,寒水侯云缺是个实实在在的败家子儿。 镇子中心围出一块空地,人山人海。 一座木楼拔地而起! 木楼有个特别的名字,试剑楼。 每年的七月初七,这种来自剑宫的木楼会出现在燕国的各大城镇。 只有通过试剑楼的测试,才有机会拜入剑宫,踏上世人向往的修行之路。 剑宫的地位超然脱俗,每当试剑楼开启的时候,整个燕国犹如一场盛会。 这一天也被称之为,试剑会。 快看!那不是褚家的长子褚犀么,听说在剑道上天赋极高,肯定能拿到一个剑宫名额。 寒家的二小姐也来了!人家有名师指点,这次也十拿九稳了。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愈发热闹。 今年参加试剑会的富家子弟数量不少,大多都有真才实学,练剑多年,只为一战成名。 若不能一次成功,不仅丢脸,心境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对未来的修炼极为不利。 当然也有不在乎的。 比如刚刚抵达的白衣少年。 哗啦一声。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笔直宽敞的大路。 不是碍于侯爷的威严,而是生怕沾染了云家的晦气。 都第五次了,摆明了不是修炼那块料还来凑什么热闹。 要不是他爹当年据守寒水城不出,放任北蛮肆虐,咱们大燕国也不至于丢了北方的半数国土,被戏称为南燕。 皇帝把雁门侯改为寒水侯,是让云家铭记屈辱,可人家满不在乎,整天惹是生非简直一混世魔王。 他爹云长吉就是个懦夫窝囊废,他能好到哪里去,老废物生的小废物而已哎呀! 哐当! 飞起的酒壶将骂人的家伙砸得晕头转向,紧接着一顿老拳劈头盖脸,打得他鼻口窜血。 拎起对方的脖领子,云缺笑呵呵的道: 当街辱骂侯爷,这顿打你挨得不冤,下次记住,你可以骂我,但不能骂我爹。 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白衣少年越过人群来到试剑楼前。 这不是屡败屡战的云侯爷么!您又来试剑啦。褚家的大少爷褚犀阴阳怪气道。 他的话引起富家子弟们一阵哄笑。 云侯可要马到成功,别像往年那般马失前蹄呀。 云侯这股不屈不挠的劲头真乃我辈标榜,窝囊废也要奋力一搏,实在佩服。 对于富家子弟的冷嘲热讽,云缺习以为常,笑吟吟的抱了抱拳。 多谢诸位打气助威,本侯一定会努力,等入了剑宫成为同门,我好继续欺负你们。 听完这话,富家子们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不管如何废物,人家顶着个侯爷的头衔,当街揍他们一顿无可厚非,官府都不会多管。 从小到大,他们没少挨云缺的揍。 时辰已到,试剑开始! 来自剑宫使者的喝声犹如剑啸。 规则很简单。 试剑楼里布置着剑道阵法,谁能坚持住三次剑气洗礼,即可通过考核。 想要抵抗剑气,必须用剑才行。 在试剑楼里比的不止是身手,还比谁的剑更好! 剑越好,越容易抵挡住剑气洗礼。踏入木楼,云缺轻车熟路的占据一角,摘下背后长剑。
剑刃锋利,剑身上刻着一排繁复的符文。 呦,云侯居然弄到了法器!看来人不可貌相,窝囊废也不可小瞧呀。 褚犀戏虐的说着,抽出一把湛蓝长剑,刹那间整个木楼里剑光耀眼。 中品法器蓝鹊剑! 有了此剑,褚少都不用动手,站在原地就能轻易过关! 其余富家子羡慕不已,他们的长剑与云缺手里的一样都是下品法器。 唯独寒家的二小姐寒娇,也拿出一把不弱于蓝鹊剑的中品法器,剑光粼粼。 木楼里啸声渐起,剑气洗礼开始! 一道道环状的剑气从虚空出现,在众人头顶逐渐下坠。 迎着气旋,云缺果断的辟出手中长剑。 前几趟试剑楼可不是白来的,只是他没有好剑,至多挺过第一道剑气,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次不同! 有了真正的法器,云缺有把握坚持到最后。 这时对面的褚犀突然使坏,仗着有中品法器,将他自己头顶的剑气强行震向云缺这边。 你这辈子别想进剑宫!有种现在来欺负我啊!褚犀肆无忌惮的喝骂。 他正得意呢,忽然看到对面的寒水侯从袖子里掉出一块板砖,随后一团黑影劈面而至。 啪一声脆响,头破血流。 你作弊!试剑楼不许携带其他武器! 板砖算什么武器,燕国律法里可没有这一条。 你给我等着! 褚犀气急败坏的破开气旋,钻进供人休息的小房间包扎伤口。 第二次剑气洗礼的时候,褚犀做出个惊人的举动,直接用蓝鹊剑斩向地面。 你疯了!攻击试剑楼会让剑阵增加威能! 住手!气旋变强我们扛不住的! 众人大惊。 褚犀不管不顾,指着云缺道:凭你还想进剑宫?做梦吧! 气旋的威力明显增加一倍以上,这种程度的剑气,下品法器很难顶得住。 云缺用尽全力分解气旋,最后虽然坚持了下来,但长剑上多出许多裂纹。 第二次剑气洗礼,很多人的武器被折断,失败的人们一边大骂褚犀一边匆匆退出试剑楼。 没有剑的话,绝对不能留在里面,会被剑气绞杀而亡! 云缺回到临时休息的小屋。 用手轻轻一掰,长剑断成两半。 我的侯府 云缺欲哭无泪。 这把剑是他用整个侯府换来的,包括府里的下人丫鬟,连两个狗窝三条大黑狗都一起打了包。 差那么一点就能成功,有把剑该多好。 云缺喟然叹息。 我这儿有剑,要不要试试? 忽然有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云缺一扭头,屋子角落里不知何时蹲着个矮小的汉子,一脸抬头纹,满口大黄牙。 你有剑?拿来瞧瞧。 云缺从不以貌取人,更别说现在是最需要剑的时候。 矮汉子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取出个剑匣,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把古朴的长剑。 剑体泛青,剑刃上有寒光如水滴般流淌,剑身上刻着两个字。 九劫。 这是爹的配剑! 云缺惊呼而起。 面前的长剑他无比熟悉,正是父亲从不离身的祖传宝刃,九劫剑! 你是我爹的手下? 正是,嘿嘿,侯爷命我来送剑,小的走了整整五年。 你怎么进来的,他们难道看不到你? 当然看不到。矮汉子挤出个怪异的笑容,道:因为我是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