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原小镇（2 / 2）

中午时分，正式进入g315线，行驶在广阔的道路上，眼前日光充沛，视野开阔，两边风景虽然贫瘠却也别致。

黄昏时分，驶入g215线，19点左右，王凛抵达了目的地。

诺尔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镇，常住人口只有数千人，小镇外除了戈壁滩就是无人区。

因为地处高原，在王凛打工的江南地区已经陷入黑暗时，大西北的此处天色尚未变暗。

王凛驱车缓慢行驶在小镇的团结路上，荒凉的街道上很少有人来往，把牧马人停在行委医院前的停车场后，王凛站在大厅前，细细打量着里面，虽然看不到人影，不过停顿片刻，他还是喊了一嗓子：“顾盼兮在不在？”

安静了一段时间，他又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这是意料中的结果，无谓的期待意义不大，于是打算到处转转，漫步在诺尔的道路上，很多年了，小镇的景色和记忆里并没有多少出入。

路过早已废弃的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老房子时，王凛心情很平静，也没有什么波动。

在一家小饭馆吃过晚饭后，王凛驱车到加油站把油加满后驶出了诺尔，小镇外有一片废弃的石油开采基地，王凛短暂停留后继续出发。

此时行驶在无人区荒凉的戈壁滩上，关掉前照灯，牧马人仿佛融入了黑暗。

王凛下车把车顶拆掉，躺在座椅上呆呆地仰望着眼前这片星空，漫天的星辰和那条巨大的银河转眼间将他淹没，他的意识沉浸在了澄澈星空中。

眼中只有星辰，其他的一切如潮汐般缓缓退去，王凛陷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感知都被屏蔽了，只有自己的意识在这空旷的地域独行，世界是黑白的，自己是什么形状的并不重要。

王凛在这荒凉的小路上行走着，灰色的密集的树木在道路两旁矗立着，将天空遮蔽，不知走了多久，他开始注意到这条盘山小道下方那个巨大的黑色湖泊。

一个到黑湖里去游泳的想法从心底冒出，王凛正想遵从这个想法旋转跳跃而下，一声呼唤从后方传了过来，此时他的判断能力很纯粹，仅仅是意识到这声呼唤并非是听到的，却没有追究溯源的想法。

王凛回头，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灰色人影脚蹬一辆二八自行车骑行而来，王凛呆呆地站在路边等待，人影招手做出邀请，于是王凛跳到车后座上，沉默着继续骑行，两人沿着小路行驶着到达了一个黑色小镇。

破旧的历经时间侵袭的建筑物零零散散的孤单，无声的坐在车座安静的两个人整整齐齐的麻木，互为参照物，越来越接近。

当行驶到一个房子前时，人影停下了自行车，王凛下车，注视着面前这个居所，面目不可见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向王凛挥了挥手，推着二八进入了居所。

王凛刚想起这是顾叔叔，此时黑色而又寂静的小镇开始排斥他，在他的感知中不断远去，王凛看到一个女孩从那个房子里走了出来，但是离他越来越远。

后半夜，王凛醒了过来，裹上一件厚衣服后，他面无表情的对着夜空嘟囔了一声：“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