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秋天的第一场雨（1 / 2）

秋天来了，天清云淡。中午，蝉鸣声日渐稀少。

学校内，时有凉风习习吹来，街道两边法国梧桐树上就开始有黄色的叶子，一片又一片地坠落。刚开始，收拾卫生的大爷还能每天把它们收集在一起，点火烧掉。后来，叶子落的太多，来及清扫，只好任它们东一堆，西一簇，随风铺满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数周后，树上仅有的几片叶子，也掉得一干二净。光秃秃的树枝上，只留下圆圆的小黄球，在风中随风起舞。

临近傍晚，黑压压的乌云从北方涌来，天色突然就暗下来。

今天的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课堂上，大家认真学习听讲，没有人说话。吴老师起身，打开教室内的电灯，吩咐北边靠近窗户的同学，把窗迅速地关上。时间不大，豆大的雨点就落下来，敲打在玻璃上噼啪乱响。

同学们都很兴奋，纷纷望向窗外。秋天的第一场雨，就这样来了。

数学吴老师六十多岁，瘦高个子，说话笑咪咪，永远有一颗童心。同学们都喜欢和他戏闹，喊老顽童。很多同学每天站在教室门口，盯着吴老师头顶上的白发，叹息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少。有同学比喻说它们像教室外的树叶，每天都在秋风中飘落。也有同学反对，说树叶来年可以再生，吴老师头顶上的头发就难说。

果然，人到中年，皆有爱美之心。脱发的烦恼，也不能令吴老师免俗。每天起床，他都对仅有的头发加倍爱惜，小心地呵护它们。上课前，都要从周边紧急地调兵遣将，来占领中间明显空旷的失地。

。。。。。

下课铃响，带伞的同学疯狂地冲出教室。我没有带雨伞，只能留在最后，想等雨停再走。林思雨也没有走，坐在座位上写作业。陈娟娟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她身边问：“林妹妹，你没有带伞？”

林思雨笑笑，反问道：“娟姐，你带伞没有？”

陈娟娟炫耀地从书包取出一把黄色雨伞来，笑道：“当然。”

林思雨开心道：“那我们一起走。”

陈娟娟道：“ok，no问题。”

林思雨道：“你要门口稍等我一会，我马上到。”

陈娟娟道：“收到。”

我离开桌位，来到教室外的走廓。此时，天已经黑了，有附近家长来学校送伞，住的相近的同学就一起走了。陈娟娟站在我身边，故意含笑说道：“人渣，没伞要挨淋了吧！这就叫老天爷有眼，让你欺负我的林妹妹。”我心中不平，急忙解释道：“我没有。”

陈娟娟冷笑：“还想狡辩？那封信不是你写的？白纸黑字，可都是证据。”

我……

陈娟娟不依不饶，低声吼叫道：“石子尘，你可以保持沉默，因为沉默就是默认。怎么？你敢写情书不敢认？你真对得起人渣这两个字。你知道林思雨哭过多少次吗？你知道她有多伤心吗？”

我……

这时，林思雨经过我身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陈娟娟拉着她的手，叫道：“别理他，人渣。”我无言以对，人渣。嘿嘿，好大的一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