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个老头一台戏(1 / 4)
“林夫子进了大牢?”
刘仁轨闻言一愣,这一个七老八十的迂夫子能有何事,会被逮进大牢里来?
自周朝以来,历朝历代对于老人犯法,大多网开一面、酌情减免。本朝律法延用隋律颇多,自也不例外。譬如罪犯若是应处以流放以下徒刑的,则可以“收赎”之法,交金赎刑;倘若是犯了重罪、不得“收赎”,必须处以流放的,那么到了流配之地以后,则免除罪犯的劳役。这都相当于异地养老了,还是官家出钱,最多吃的差点,死了不能落叶归根。
“可看清了,确是林夫子?”
“千真万确。我等二人适才经过前院时,见到林夫子被衙役拿了,哎,这林夫子是我等书坊聘请的校对先生,却不知是犯了何事;若事不大,我等愿为其作保,还请刘知县宽宥一二。”
刘仁轨思量了一番,说道:
“两位稍安勿躁。且待某唤人前去问问,再做定夺。”
……
江都县的大牢建在官衙的后身,蜀冈的西边,紧邻着大明寺。也不知这百五十年来,从未间断的暮鼓晨钟,到底有没有洗涤过大牢里房客的身心。
至少目前看来是没有。
大牢分前后院和别院。前院是狱卒居所,也是关押犯事较轻、被官府判了“五刑”之中“徒刑”的人犯的地方,这“徒刑”就是古代的有期徒刑,最高五年。后院关的都是重刑犯,基本上都是在“五刑”里面、“流放”和“死刑”当中二选一的主;至于“五刑”中的“笞”和“杖”,则是属于“门诊”手术级别,打完就走的那种,当然,也有刻意搞事给弄死的。别院则是女监。
现如今,后院“关”着的,就剩下萧彧和皮五了,大胡子那是借宿,不算;至于之前的房客,算算时日,也差不多过了奈何桥了,性子急一点的,估计现在已经开始享受阎王爷招待的煎炒烹炸了。
前院倒是人来人往,俗话说么,铁打的监牢流水的囚犯。
昨天下午,就有新客到。刚关进来一老头,此时正在那对着两狱卒吹胡子瞪眼睛呢。
“林夫子,您老瞪我也没用啊,这大牢有大牢的规矩,就您那事,搁别人身上也就挨几板子的事。您老一把年纪了,打不得,咱们也不敢打,就请您老在这住几日,回头就放您回去。您老怎么还想着往后院挪窝呢?”
“不给老夫搬到后面去,老夫岂不是白打了?!”
“瞧您老这话说的,挨打的可是咱们蒋头。”
旁边另一个刚当值的狱卒听的云里雾里的,连连问道:“毛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夫子想见那后院写文章的小郎君,在这大牢门口磨叽几天了,你想这县衙大牢能是你说进就进的,总得有个说法啊,结果,林夫子寻摸一法子,拿一板砖把蒋头给打了,喏,这就进来了。完了想要搬到后院,别说这牢里规矩在那摆着,现在那后院是随便能进得了的吗。”
“蒋头被打啦,伤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