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对话(3 / 7)
自大周与辽国订立澶渊之盟的几十年来,也不过在庆历年间,趁着西夏来犯多敲了一笔岁币去,并没有动过刀兵。
而且契丹人惯会虚言恫吓,眼下的情况还不如庆历时危急,根本不需要怕的。
接着李承又道:“昨曰韩相亦有言,‘我理未尝不直’。”
皇帝摇头,两国相争此事何曾有理可言:“江南李氏何尝理屈,亦为太祖所灭。”
李承心中同样在摇头,他的主君乃是太平天子,没有经过风浪,经不起挫折和坎坷。
压力一大,身子骨就软了。
换作是任何一个在官场上几经起伏的臣僚,必不致于如此惶惶不安。
“今地非不广,人非不众,财谷非少,当与太宗同论,即何至为南唐李氏?若独与李氏同忧,即必是计议国事犹有未尽。”
“不然,即以今曰之土地、人民、财力,断无畏惧契丹之理!”
皇帝怎么可能不畏惧,西夏人从来都不用太担心,但契丹人可不一样了。
自唐末五代之后,多少次入侵,辽国将契丹铁骑的恐怖写进了周人的噩梦里。
虽然太宗之后,契丹人再也没有在两国交锋中占过便宜,后来还被逼着签下盟约,
但大周皇帝就是担心,丝毫没有道理可讲:“如今河北大旱,三关陂塘干涸,难御契丹人马!”
作为周辽交界的河北三关——淤口、益津、瓦桥位于今河北霸州、雄县。
说是关,其实无险关,无要隘,本无险可据,就是三座建于平原上的城寨。
是唐末在燕山失守之后,为防止契丹铁骑入侵而修筑。
不过三关很快就被契丹人夺取,直到伪周世宗柴荣出兵收复。
但三关的位置不过是一片因黄河泛滥而造成的盐碱地,故而大周开国后,纵屯有大军,契丹骑兵依然能随意深入周境。
后来到了真宗的时候,驻守高阳关的主帅何承矩便趁机于此塞河潴水,形成了一道长约四百里,宽五六十里的河网湖泊地带。
自此除了冬天要担心以外,其余季节,都可以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