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和世子叙话（2 / 2）

“我虽然不喜出门，身边的门客和夫子都会时不时地提点我一番，这位是哪家的公子，那位是个纨绔子弟，谁是上阵杀敌的将军，哪家的姑娘最温柔贤淑，我都已经烂熟于胸。赵家的二公子赵耀，我略有耳闻。”

世子殿下拈起一颗葡萄吃掉，说，“赵耀算是半个纨绔子弟，习武练剑样样不错，可惜脾气阴晴不定，前几日听说和夏家的姑娘夏明染定了婚约，我倒觉得可惜。”

“雪印师姐也觉得可惜，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可惜？”

苏缓归盯着世子殿下，这个世子殿下平常不出门，竟然把这些小事记在心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出门的秀才可知天下事吗？

世子殿下淡淡地笑，说，“夏明染是宫中的女官，已经在宫中侍奉了三年，性格温婉做事妥帖，秀外慧中且有姿色，若是此时不罢官出宫，或许最后可入宫为妃，这下子草率定下婚约，真的是极为可惜。”

苏缓归“哼”了一声，吐出葡萄籽，放下手帕，看着世子殿下，说，“世子竟然是这般想法，那宫中常年闭塞，妃子众多，日日争宠，拈酸吃醋，虽然锦衣玉食，每年大半部分的时光都蹉跎在无边无际的等待中，实在没什么意思，我觉得夏姑娘还是出宫好。”

“嗯？若是那赵公子心有所属，将所有的爱恋都给予一人，并不能给夏明染真正的爱，你又当如何？”世子说。

这下子可把苏缓归难住了，她道，“既然如此，赵公子就不应该定下这个婚约，夏姑娘入宫为官守着宫墙，赵公子迎娶心爱女子，对两人都好。可是赵公子既不能许心爱女子一个将来，又不能给夏姑娘长久的幸福，这样做是为什么？”

“赵公子是个偏执的人。”

世子叹气，复又说，

“你知不知道方曦儿？当年赵公子跌下墙根，一下子摔得不省人事，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方曦儿，因此对方曦儿格外上心，这样和你说吧，方曦儿若是咳嗽一下，赵公子都会不顾一切的去看望她，但是夏明染倾其一生，可能都无法捂热赵耀这颗心。”

“我倒有些羡慕方曦儿这个姑娘。”

苏缓归听着世子的话，有些疑惑：世子不是常年呆在府中么，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莫不是有什么事情委托于他？

她盯着世子，又问，“这就有些奇怪，赵耀为什么非得娶夏明染而不是方曦儿？”

“你可知道赵零落？他是赵府的旁支，幼年时一直在赵府养着，因为天资聪颖颇得大家喜爱，因此没少吃赵耀的苦头，可惜这个方曦儿偏偏钟情于赵零落，赵零落得了空闲就会找夏明染探讨棋艺，方曦儿为此常常黯然神伤，于是赵耀就打算娶了夏明染，好断掉两人的关系。”

世子殿下慢悠悠地说，他看向窗外，此时是正午时分，这个地方偏僻，却能听到前面闹哄哄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大概是曼珠公主的车马已经出了宫门，世子却没有起身观看的意思。

苏缓归更加奇怪，心底像是个毛线团，毛线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一起，怎么都解不开。她好奇地问，“怎么会这样？赵耀不是应该踹掉赵零落，娶了方曦儿么，怎么反倒要撮合对手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你不明白，赵耀是个自卑的人，极其自卑又极度嚣张，他是不可能直接抢走方曦儿的，他只是会用自己的方式让方曦儿明白，这个世界上愿意为她飞蛾扑火的人只有他赵耀。”世子洞穿一切事情。

苏缓归直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个时候外面有一阵哄闹之声，苏缓归看向门口，世子却已经知晓她的心事，说，“你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