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二十章大冒险／一场试炼／沉默的夜（3 / 3）

（使命？又是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把历史比做车轮的人可真是个天才，因为它总在重蹈覆辙。白先生，如果还有选择的机会，你还会再去追求你那所谓的使命吗？“宿命论都是骗人啦，不要放在心上，作为你帮我找回项链的谢礼就让我来帮你检查一下灵魂的形态怎么样？把源灵注入这个吊坠中就可以了。让我看看，槲寄生？！啊？哈哈，我没事啦，你果然是善良的孩子呢。槲寄生，无伤万物的弱草，你看，你果然还是适合平淡的生活才对。”（槲寄生，又会是那样吗？

掩盖住心中的不适，白夫人强颜欢笑的说：“我带你去看看一群被我困住的跟踪狂怎么样，我的蝙蝠眼线发现他们的路线和你高度重合，也向着赌场的方向前进，大半夜的来这地方，肯定是心怀鬼胎。当然，不是在说你啦，你是好孩子哦，赶紧跟我来吧。”

白金并没有理会白夫人的邀请而是从碎石堆里挑出一块手掌大小没有锐利棱角的石头放在手心里。“抱歉，我的朋友们还在等我，我不能让他们等着急了。”

“没事没事，反正你来去都是一条路啦，刚好我们边走你边可以和我聊你朋友的故事，我想他们一定也都是很有趣的人吧。”

一分钟后，白夫人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她困住的那三个人和白金描述的不能说是大差不差吧，只能说是一模一样。两分钟后，她用自己积蓄了上百年的智慧在巨型蝙蝠牢房前说出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谎话：“看到你那个叫季风的朋友了吗？这是我为了激发他潜能特制的舞台，这是一场“试炼”。”

这是一场“试炼”，而季风正在以命相搏。自己手中的刀刃不断的划破空气，而蝙蝠密集的利爪却划破了他的皮肤。一刀，两刀，十刀，上百刀，在他的身上疲惫正慢慢消去，在安逸激活的幻瞳中，他灵魂的种子正越来越饱满，最后在不可察觉的一刹那，破壳而出！

挥舞利刃的季风突然间感到身体一轻，而后眼前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意识不断的游离，最后到达了海洋与天空的交际处。

一道金色的人影站在天上，浓厚的威压让季风产生一种立即对祂三跪九叩顶礼膜拜的动作，祂是天生的帝王，祂是唯一的至尊，祂是正义与仁爱的天空统治者龙神的投影分身，祂是古今无数凡间君主所崇拜和信奉的对象——名为天，尊称子，合称天子。

而脚下的海洋则突然凭空浮现出一块大陆，那块大陆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着，最后卷起数千米高的滔天巨浪。这时季风才反应过来，那并不是陆地，而是比大陆还要庞大的巨兽——祂是所造众生之首，祂是千峦万峰之主，祂的离去将紊乱时序，祂的到来将世界吞噬，它被称作比蒙巨兽，它的威名为巴哈姆特，祂大地统治者的位置为盖亚挤占，在卷土重来前祂权且屈伸与海洋，为与祂双生的智慧与秩序的海洋统治者利维坦代理莅临，祂便是地狱的君主，祂便是强欲的具现，祂尊名为贝摩西斯。

“孤因汝勇义而赐福于汝，名为“灵术?炁体源流”。”

“吾因尔坚韧而赐福于尔，名为“灵术?深渊之噬””

当无法分辨来路与语调的声音停止后，时间开始流转，金色的人影淡去，摩天的巨兽潜伏，海天交际的美景被抽向远方，而离开身体的灵魂也顷刻归位，两种不同的能力是他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最深处的撕裂感，但同时也让他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刹那间，他仿佛无所不能。

四周的蝙蝠逐渐在他的头顶聚集成镰刀的形状向下劈砍，但却从季风的身体里完全穿过没能伤他分毫，相反被砍杀的支离破碎。季风手中的刀刃上开始长出惨白的牙齿，而牙齿下隐藏着的便是无底的深渊。季风的身形在原地消散，化作一股清风冲向蝙蝠组成的围墙，在深渊的啃噬下，即使是无穷无尽的蝙蝠海洋也出现了漏洞，濒临破碎。似乎意识到以量取胜的方法并不可取，新生的并没有贸然冲向季风，而是像先前组成镰刀那样聚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只超出季风所知的巨兽，但这次不同于先前的虚张声势，而是切切实实的拥有了坚不可破的肉体。金色的气旋在怪物凝聚之前便已经来到了它的下腹，深渊的利齿也狠狠撕开了眼前的阻碍。可厚重血肉的消失并没有让巨兽的行动收到阻碍，下一秒，季风的肩膀便被漆黑的利爪洞穿。强忍着疼痛，季风再一次的让身体化炁撤回了中心，护在安逸和林雅乐的身前。

安逸的双眼中有赤金色的线条四处流动勾勒成一个华丽的法阵，“这只巨兽的灵魂是由无数个黑色石块组成的，也就是说它本身就是一个大型的生物聚合体，不存在所谓的的伤口与要害。”

“也就是说，把他全部砍光就行了对吧。”把已经面目全非的折刀交给了林雅乐保管，而自己则孤身向前冲去，四散的清气包裹在黑兽的表面，而后长出尖利的牙齿，把自己和对方一起拖入深渊当中。巨兽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而季风的身体也逐渐化为实体被撕扯得千疮百孔，一场残酷的拉力赛就此展开。

没有痛觉的黑兽用利爪不断的撕扯着季风的身体，而无底的深渊也一点点的将石子般的灵魂吞噬殆尽，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地上已经只剩下一摊血肉模糊的人形。

“季风！”在看清惨状的一瞬林雅乐便发出了惊呼，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安逸死死的拉住，两人紧紧的盯着对方的双眼，但却被泪水阻挡的像是隔了一层粗糙的玻璃，连世界都一并模糊了。

密密麻麻的蝙蝠从四周涌向先前巨兽存在的位置，化成了一块凝胶，包裹在季风的身体上将他的伤口慢慢修复。而在散去了蝙蝠的缺口处，回过神来的安逸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最先印入眼帘的是手持金色长剑的南无道，大半截剑身已经没入了身旁白夫人的躯体，自左肩到右胸，已经被彻底的洞穿了，牢牢的锁死在原地。面色阴沉的南无道望着眼前不断修复的季风，惊魂未定的安逸和瑟瑟发抖的林雅乐不由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白夫人的面色显得更加狰狞，但却也没有叫出声来，两人身后的白金正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三人的惨状又紧紧咬住了嘴唇，只是把头低的很低很低，像是想将它藏在一片看不见的沙漠中。

笼罩在四周的蝙蝠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散去，沉默降临到了属于祂的夜晚，黑色的凝胶继续包裹着季风的残体，一点一点的尝试将他修复如初，淡金色的炁重新从深渊中凝聚，众人在此等待着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