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 / 2)
21号那天,汪烨很晚才到家,没见到鲜榨的柠檬汁,以为谭凝还在生他的气。自己去冰箱找了瓶橙汁喝下便去洗澡,他当时喝多了酒,以为谭凝还在闹脾气去客房睡了,便没去哄她。等到22号,家政过来敲门,他才发觉不对劲,谭凝一直没出现,家里上上下下都没见着人影。自从他们结婚,她从未在外留宿过。汪烨打她手机,打不通,他还在想,谭凝现在脾气是不是大了点,拌个嘴还搞起人间蒸发的把戏了!
汪烨起初觉得谭凝是闹情绪,可冷静下来,越想越不对劲,谭凝父母都已去世,她在苏市没有朋友,在江城也没有亲戚。无论在苏市哪个酒店有入住信息,汪烨一查就知,可他查无所获,手机一直关机。想到谭凝不喜欢社交,平常去的地方十分有限,汪烨便去那几个地方找了。
汪烨最先去的地方就是她每天练习瑜伽的健身馆。他曾经顺道接过她几次,离映岚山居挺远,倒是离城西酒店很近,她们原来的婚房就在那个社区,谭凝自结婚起就是那家的长期会员。
有一次,他还问谭凝为什么不在映岚附近新找一家瑜伽馆,她说家附近那家是刚装修的,怕对身体不好,影响怀孕。反正健身完,她还可以去城西找汪烨喝个下午茶,可汪烨并不是每个下午都在城西店的,所以他们之间的下午茶之约也没有几次践行成功。
汪烨在一栋叫做“正嘉”的商务楼一层看了看指引牌,找到了瑜伽馆的所在楼层,坐着电梯直到八楼。这时正是下午两点,商务楼里各种打扮的人进进出出,看模样,有在这里工作的,有来这里休闲的,人群挺杂的。
八楼出电梯,跟着指示牌很容易看见瑜伽馆。门外贴着“男士止步”的粉色指示牌,汪烨隔着玻璃门往里看,场地空旷,人影不见,半空中悬着着几缕紫色的纱,像开染坊的晒在天井里的布匹。刚要推门,门里突然冒出一个小脑袋,惊得他往后一退。
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穿了紧身的练功服,腰间肚皮白晃晃地露在外面。她一只手推开玻璃门支着,探出头,歪着优美的脖颈,问:“你找谁?”
汪烨皱了皱眉,女孩紧身的上衣裹着丰满的**呼之欲出,他的身高,没办法假装看不见,他注视着女孩的眼睛,说道:“你好,请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谭凝的会员?”
女孩把自己夹在两扇门中间,忽闪着眼晴迅速打量眼前的男人,汪烨能感觉到她的视线掠过他的五官、头发、阿玛尼高定西装,昂贵的皮鞋。他鼻梁挺括,漆黑的眼睛深邃而波澜,好像眼球上的膜和瞳孔都融为一体,那只戴着江诗丹顿碗表的胳膊正扶在玻璃门的金属把手上,格外抢眼。女孩站直了身体,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先进来吧,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妻子。”汪烨礼貌回应。
女孩打开门,转身扭着细腰窄臀先他一步进入馆内。
女孩请汪烨坐在窗边的休息区,自己则双臂交叉支着一条腿靠窗台站着。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打在年轻女孩的身上,蓬勃之气在她身上滋滋冒泡。
“她最近一次什么时候来过?”汪烨用他在年轻女人中颇受欢迎的那种笑容和语调,单刀直入。
“帅哥,请提供一下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女孩说话间捋了捋脑袋后的马尾辫。
汪烨打开手机,将展现两人合照的手机放进女孩手掌。
女孩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又抬眼看了看汪烨,将手机递还给他:“谭凝半年前就不在我这儿了。”
汪烨拧了拧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半年前?明明前两个月他还在楼下等过谭凝,他记得那天谭凝从这楼里出来前还洗了澡,一进他车里,熟悉的洗发水香味像充气泵一样将驾驶室填得满满的。
“你确定吗?我记得她上个月还说过来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