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1 / 2)
曾朗找到正嘉大厦的安保部,负责人告诉曾朗,正嘉大厦摄相头几乎都能保证24小时正常使用,其中每层电梯间里外,都设有摄相头,最多的是在一楼大厅,加上前台,一共有三架摄相机。但遗憾的是,影像资料只能保留一个月的。
正嘉大厦是一幢综合写字楼,总层35,每层22间5平米的标准写字间,除去多间租赁的少数单位,其他都是做小用途的,人多且杂,所以看起资料来,工作量也相当大。虽然希望不大,曾朗还是让叶建民带着其他同事把最近一个月能看的资料都看了。
失踪人谭凝确如武馆教练说的那样,在她上课的时间段出现在了镜头里,至于疑似跟踪的身影,则不太好辨认。每次和谭凝同乘一部电梯的,几乎是人满为患,从负二层到35层,有太多人上上下下,并未见谭凝有什么异样。
当然,跟踪人与谭凝是否相识,目前无人知晓。只是经过走访摸排,基本确定,在近半年时间里,确实有人跟踪谭凝。既然现在没有更多的线索,查出跟踪者则成了谭凝失踪案的关键。
曾朗近年来已很少参与办案,但办起事情来却很是那么回事。他让叶建民带着其他同事甄别视频资料,自己则去找谭凝日常行动轨迹上可能会有记录的路面探头,其中也包含正嘉大厦周边路段的。只可惜,找到探头所摄录的影像资料同正嘉大厦一样,大多只保留一个月!偶尔有路段监控保留的时间稍长点,但因为人流量大,影像工作分析起来需要消耗大量时间,所以效率也极低。
曾朗从谭凝经常光顾的那家花店里出来时,有些泄气。花店老板对谭凝这样的大主顾自然侃侃而谈,可细一听,便知道她对谭凝不甚了解,除了知晓她对养花之道颇有心得,两人的话题几乎没涉及过其他方面。
曾朗站在花店门口,想着下一步怎么办,一抬眼,看见对面一家商店门口竖着个摄相头正对着花店这条街,曾朗跨步走过马路,抬头看了看摄相头,又回头看看花店,心想着,反正没有其他线索,干脆扩大摸排范围,死马当活马医,便推了门进去。
曾朗进去后才知道,这家店是做二手奢侈品生意的,别看店不起眼,随便一个手表或皮包就抵得上普通人小半年工资,曾朗不识货,但有那个专业识货的盗窃团伙。老板听说曾朗是警察,开始大倒苦水,光过去这半年,店里就进过两次贼,损失不能说不惨重,有一次公安破案速度挺快,不到24小时,人就抓了,东西也追回来了。还有一次,到现在人也没抓到。更别说追回损失了。
老板叹气摇头,“也不能怪你们办案不力,第一次我们也没经验,就店里装了台摄相头,还不是高清的,连贼长什么样也没拍清楚。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跟着后头,我就换了两台摄相头,店里一台,店外一台,这不,上次店里进贼,破案速度真不是盖的!”
“是吗?你们店里这摄相头影像资料能保留多久?”曾朗趁热追问。
“那可久了,我反正一切都是按高标准高规格来,36度无死角,大内存!不计成本,我倒看看什么贼还敢惦记我铺子里这点东西,只要他敢来,多久我都得给他逮出来,失钱事小,关键忒气人!”
曾朗心里有了数,催着老板给他找过去的影像资料,这老板健谈得过了头,不仅给曾朗找资料,还跟在曾朗旁边打听案子,恨不能亲自上场在视频里找到犯罪嫌疑人。曾朗收了内存卡,给老板留了张类似借用的字条,匆匆赶回队里。
曾朗留下叶建民陪自己加了个班,在对花店门前的影象资料和正嘉大厦的影象资料做过初步筛选后,联系了汪烨。
汪烨到达八里派出所时已过晚间9点,他真诚地对曾朗的热心表达了感激之情,并拿出几张狮林酒店的高额消费卡,嘱咐曾朗方便时一定带着家人朋友来狮林吃饭。两人推拖了一番,卡最终留在了曾朗的办公桌角。
曾朗将之前整理出来的影象资料调阅给汪烨辨认。
“你看看,画面里出现的人当中,有没有你熟悉的人?资料有点多,你慢慢看,我今天值班,先去楼下处理点事情。”
汪烨点头,曾朗去了值班室,他则独自留在曾朗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除了偶尔出现谭凝时,汪烨睁大眼睛贴近画面看一看外,大多都是流水线似的人影流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汪烨抬手看了看左手腕表的时针,已过11点,他张嘴打了个哈欠,后面还有数段视频,看完还需要很长时间。他站起身,抖了抖腿,准备出门买两杯咖啡回来再继续,就在这时,镜头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在花店门口,谭凝捧着花刚出门不久,这个人看似漫不经心地路过,许是凑巧,偏偏歪了一下脸,被对街的摄相头捕捉到,只一秒,汪烨张大了嘴巴。
11月27日清晨,汪烨的切诺基开上了京沪高速,途经沪蓉、沪武高速……两个半小时后到达江城。
叫孟久仁的私人诊所位于江城老城区九华路上一个半旧不新、以多层建筑为主的小区商业街上。门脸实在谈不上显眼,门口一米开外还有两棵秃顶的银杏树挡住了蓝白色的招牌。进门是个十多平大小的空间,靠正面墙摆着一个展柜,展柜左右各放了一盆高脚绿植,像两个门神站在那里守着无人值守的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