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府尉上套（2 / 2）

“进来吧。”丁茂进门看见白石正端坐在内，正喝着清茶漱口，挪步近前便闻见微微酒气从白石身上传来，回顾方才白石声音，想来昨日醉的不轻，躬身递上文书道：

“二爷，这是公断文书您请过目，如若无疑，还请署名。”白石接过文书，醉酒还未完全清醒，只觉脑袋仍有昏沉，大致看了一眼，只看了姓名，死因，随即看向署名处，对着巧儿道：

“取笔墨来。”

刚过正午，丁茂带着公断文书走出白府，心下渐宽，疾步而行往府衙走去，硬是把往日脚程缩短一半，进了府衙，走至府尉公办处，见杨臣普靠坐椅背，身旁站着另一衙役，这衙役也是府尉另一心腹周崇，不疑有他，带着喘息声禀告道：

“大人，这公断文书白石署了名，拿回来了。”杨臣普见这丁茂终是拿着公断文书回来了，虽是生气，却也未曾大怒，苛责道：

“我以为你进了白府，见着诸多女子，走不动路了。”丁茂哆嗦着拿出文书递了上去，解释道：

“非是小的不尽力，那白石当真可恶，宿醉未醒，小的身份卑微，未敢硬闯。”原以为听到这番解释，府尉能谅解一二，谁知杨臣普怒色浮面，用力锤了书桌，大声喝道：

“那白府可是能吃了你这狗娘养的？，想来你这狗腿也不慎要紧。”话未说完，丁茂已跪在地上，一旁周崇，眼珠四转，似是在盘算着什么，轻声道:

“大人，此刻应是尽快让孙清远盖印要紧，此事诸多巧合，久无益处啊。”说完，杨臣普呼着怒气，接过文书，看了一眼，见著名无误，对着开口道：

“赶紧拿着文书去找孙清远，再有延误，手脚齐断。”丁茂连忙拿着文书告退而去。

杨臣普一手撑着自己的大脑袋，另一手搭在书桌，弯曲成拳，轻扣案桌，思索良久发声问道：

“你且说说说，这冤魂，这白石醉酒可是有人蓄谋？”周崇也不急着搭话，思索一会过后言道：

“丁茂早间与我说道，昨夜一渔夫于护城河上游看见这冤魂，虽有人目睹，但冤魂之说若非轻眼所见断不能信，这白石平日虽是多有饮酒，但为何昨日大醉，至正午才醒，两事齐看，未免太过蹊跷，应是有人欲断此案进程，或是证大人之过错，灭大人之威，或是要另寻死因。不管如何，对大人队友不利。”杨臣普听后，深思过后，频频点头道：

“此言颇有道理，这么多衙役还属你机灵，此间事毕，带着你去‘花满楼’消遣一二。”周崇喜上眉梢，躬身道：

“为大人分忧，小的分内之事。”眼看此案已成定局，杨臣普不再心急，吩咐准备吃食。

另一边，府正公办处，孙情远已然从城外回到府衙已有片刻，正端坐屋内，暗想着：依姜公子所言，过了正午，杨臣普应是会派人过来要我盖印，正午已过，希望不要出了什么差错。心生忧虑时，正见这丁茂径直入内，虽是拱手，但未显恭敬道：

“叨扰大人片刻，府尉命小的拿公断文书前来过印。”孙清远暗道：果然来了。随即答道：

“把文书放这吧，用完公饭我自会过目上印。”听道孙清远说要吃完饭再审批，丁茂哪里会肯，言道：

“此案紧急，大人着急要这文书，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的，若府尉大人自己过来，怕是场面不好看。”虽是得了姜旬嘱咐，已有准备，但听丁茂此刻发声威胁，也是气极，指向桌上衙印，大声道：

“吃个饭的时间便等不得？如若急不可待，这衙印你且自己盖。”丁茂怕四肢难保，哪里还顾上官颜面，一边伸手去拿衙印，一边回道：

“那便依府正大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