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起古堡(1 / 3)
湾流g65,万米高空上小墨先生正阅读着《晚邮报》,他随手翻过一页,草草浏览后将报纸放在飞机窗口旁的书桌上,白t-shirt配黑色工装休闲裤,脚蹬一双vans休闲板鞋是墨飒的标配穿搭,今年刚二十出头的他兴致勃勃的前往一座传说中的古堡探险,年轻人嘛,总是愿意去探索未知的事物。
“先生,您要的丝绒雪顶latte。”一身笔挺白色西装的服务生单手背在身后托着餐盘呈上用马克杯装的半满的咖啡。墨飒的手指在空中绕了几圈,打了一个响指,说:“麻烦放在旁边吧,现在刚好失去了喝咖啡的胃口呵。”服务生告退,墨飒胳膊撑在窗口上,对着圆月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湾流微乎其微的发动机声让他感到困倦,窗外妖紫艳红般的晚霞让他久久挪不去目光,酒红似的云又变了,变得深蓝,变得沉紫。宇宙特有的静谧黑逐渐布满了墨飒的眼界,一轮满月缓缓从暗淡的云海中浮起,圆月下的星星一闪一闪,是启明星吧,墨飒想。月亮洒出的清辉透过湾流的机窗照在墨飒身上,墨飒不禁打了个冷战,今晚的月似乎格外的清冷。墨飒似乎感觉月光一直纠缠在他身上没有散去,不管湾流怎么转弯,月光总能精确无误地映在他的身上。
挪威极北城市特罗姆瑟,大雪漫无目的的纷飞在街上,林隐握住手中的意大利浓缩咖啡,咖啡些许冒着白烟,街上人来人往,晚上八点正是街灯亮起的时候,汽车的红黄灯夹杂着路边广告牌的霓虹色,不禁让林隐感到一丝寂寞。
林隐正了正他的马鞍棕色的伊利诺伊软呢子帽子,socco表盘上的指针刚好指到八。他拿出手机,看着明天预订的狗拉雪橇的票,一个去往未知地方的旅程,一段一个人的探索,为了几年前自己初在网络上见过古堡的承诺,为了一笔可有可无的赏金悬赏。
咖啡馆内暖气开得很足,林隐桌上的台灯毛茸茸的光打在柔软的桌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雪竟然变大了,一片一片在路灯下闪着光,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埋进了厚厚的雪层中。林隐裹紧了他小麦色的风衣,深深喝了一口咖啡,他挪了挪已经被冻得有点僵硬的脚,感觉他穿的加绒徒步靴已经冻牢在他的脚上了。“来份芝士海鲜汤,老板。”顺手掏出他的手机,看着上面的倒计时从四十七小时开始流逝着。
晨曦的霞光撕裂了寒冷呼啸的黑夜,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在空中翻滚几圈后从山崖上背跃而下,轻盈又稳当地飘落在古堡的大门前,一头乌黑的长发飞扬在寒风中,橙红色的阳光掠过盈盈人影腰间的长刃,闪出一丝金星。
向着古堡的大门,那人两只捏住长刃的尖端,一束耀光穿过剑刃透射在身后的地上。她夹着剑刃的两侧用手指一直拭到剑把。随后一声尖锐的破空清啸,细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长虹,收入腰间。
墨飒手中搓着胸前的桃木制玛雅太阳吊坠,木刻太阳已被多年的摩搓而变得光滑,在下午正明的阳光下扑闪着。雪山底裸露出的岩石上稀稀疏疏长着极地青苔,一座不起眼的石屋咖啡店正开在雪山森林公园的旁边,三五个游客坐在石屋外的桌子上谈天说地,松木桌上的小咖啡炉咕嘟咕嘟吐着咖啡泡。忽然一种不真切的梦幻感把墨飒拉出了现实,那日的月光也曾像今日的阳光一样凝聚在自己的吊坠上,到底
趁着傍晚进山吧。墨飒抬头看了看咖啡屋,拥着自己的驼色厚呢上衣走到咖啡店内坐下。令他吃惊的是,坐在他对面两桌的一位女子仅穿着一身露背白纱裙配黑丝披肩,翘着二郎腿,一只晚月般洁白的小脚半穿着扣带高跟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空中摆着,左手正拿着一块涂抹了草莓酱的司康饼放在嘴边细细品尝。
女子露在空中的手臂如璞玉般皎洁,指若葱尖。与其说是食物,女子手中的司康饼更像是被女子把玩的一个玩具。在北极圈极寒的天气下,虽然咖啡馆内摆放着一台看起来功率很足的暖气,甚至设有一架壁炉熊熊燃着火,但室内的温度仍算不上暖和,更别说穿这种清凉的夏装了。
墨飒正暗自奇怪,那位女子却突然侧过身来,咬着司康饼的同时向他微微一笑,鸢尾花紫的眼影和藏青墨黑般的头发使她看起来妖娆又自然。墨飒在脸红之余只好点了点头向女子致敬,只是墨飒没注意到,女子的目光似乎一直聚焦在他胸前的太阳吊坠上。
正在此时,坐在墙角一桌的四个壮汉把头聚在一起叨咕着什么,一个金短发身穿皮衣的壮汉还时不时侧过头去用眼光瞟向孤身一人坐在另一端的那个女子。另外一个壮汉头上带着一顶深灰色羊毛编织帽,伸出布满古挪威文的大手指了指白纱女子,发出狂暴的大笑。
然而,女子旁若无人地啜着热饮,几个游客看向那四个壮汉后皱了皱眉头,转身结账走了出去。小咖啡厅里的游客渐渐少了起来,石屋的门被推开后又落下。墨飒抬头看了看四周,刚刚满座的咖啡馆只剩下了三桌人,不经意间其他游客已然品尝完咖啡,悄声退出了狭小的环境。
墨飒察觉到了一丝古怪的气氛,他抬头想用目光示意对桌的女子,然而女子却再没有回头,墨飒只看见她拿起一把小餐刀,左手的小餐刀上沾着奶黄酱一层一层反复地在司康饼上涂抹着,女子饶有兴致地歪着头看着手中的糕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掉了刀尖的奶黄酱。
那四人桌的壮汉环顾四周后发现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而墨飒看起来并不宽大的体格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四名大汉逐渐围在了女子的桌前,白纱女子只自顾自着把玩着司康饼,偶尔咬下一小块来。她左手拿起一杯拿铁,慢慢咽下了一口。“一起去玩玩,小妞?“,“跟爸比们找点乐子去?”头戴羊毛编织帽的大汉把帽子一把摘下扣在女子正要拿起的下一块司康饼上,莫西干式鸡冠红发矗立在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