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求助（1 / 2）

民工连夜聚集，前往大堤开始加固和修高工程。雨势不曾减弱，一直猛烈地砸在这片大地上。为了保证人心稳定，陆尧年没有回去，一直在修堤处驻守。

第二日雨势不停，很快就涨到了原来的大堤最高线，因为加高大堤防线，暂时没有发生内涝。其他的县域已经渐趋稳定，杭州知府便下令周边的县域派人手前来协助，同时向上递交了折子，做好即将受灾的善后准备。

深知天命难违，天若是一直降大雨，人再多也防不住。陆尧年等不及朝廷的回信，私下写了一封求助信，发往了离苏州很近的浙江行省水师驻地。

浙江行省水师隶属浙江行省管理，由行省知州冯元彬掌控。冯元彬与永王府有些渊源，曾经冯元彬投奔永王做了一阵子的幕僚，后来被引荐入朝堂。只是官越大，便越能感知到朝廷的尔虞我诈。后来朝廷风波愈烈，他便自请调离。皇帝命他扫平东海倭寇，便允他组建浙江水师。冯元彬虽然离开了永王府多年，却也算是看着陆尧年长大的，中间也是有些情分在。

没过一日，水位便涨到了现在加高的位置，大雨却还是没停。陆尧年在不远处坐镇，心中也有些担忧。不知道冯元彬是否会愿意借人过来，毕竟水师用于东海战事，便是现在处于练兵闲着的时候，也难以轻易离开驻地。

“大人，水位快超过大堤了！”衙役从远处跑来汇报，满是焦急。

陆尧年看着远方乌压压的驻堤民工，紧紧闭了闭眼。

“城内还有多少青壮年男子，都发动起来筑堤。”

衙役答了句是，便退下了。陆尧年看着远处，久久伫立。这一关能不能过，他心中突然没有底。

大堤总有低洼处，已经开始河水倒灌。城内积水久积不下，已经开始人心惶惶。部分百姓家里已经被灌了水，然而低洼处的水总是排不出去，老弱妇孺哭声渐起。

主簿年事已高，只能坐镇府衙，负责上传下达。每每有文书来时，只能让徐晏清前为传递。徐晏清路过城中时，看到有老妇坐在石磨上哭泣，于心不忍，却只能先冒雨前行，给陆尧年转递苏州知府的来文。

陆尧年一目十行看完，眉头紧锁。这几日他几乎没有休息过，看起来好像一下子憔悴了不少。

“可见到有士兵模样的人来了？”

徐晏清摇头，这几日城门开的少，能用的青壮年都在筑堤。

“你回去守着城门，若是水师来了，或者知府请的援兵到了，赶快将人引到护城河东侧，那边地势低洼，已经有溃堤的倾向。”

徐晏清本想问“若是没有人怎么办？”，但是看着陆尧年面色苍白凝重，也问不出这个话。或许此刻，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