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酒醉(2 / 2)
但也是这次,她看到了自己可能遗失的关于陆尧年的记忆。
陆尧年将人放在床铺上,却没立即离开。他看着徐晏清的嘴颜,自顾自地开始回忆:“没想到还是这样轻飘飘的。一醉酒,便什么都记不得。那年过年,你也是贪杯,不仅醉倒了需要我反过来伺候,居然还敢亲我。就算是无意的好了,可知我因此遭了多少罪。傻人有傻福,你个醉鬼倒是享福啊!”
说完,陆尧年便离开了。听到房门被关上,徐晏清才睁开眼睛。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努力回想,她着实想不起来醉后的模样,只依稀记得第二日的陆尧年很是怪异,后面更是躲了自己一段时间。原来觉得他在躲她,也不是自己的错觉!
喝了酒的脑袋还是很痛,本以为自己会心绪浮动睡不着,徐晏清却在柔然的床铺上还没躺够一刻钟便熟睡了。陆尧年端来醒酒汤时,便看见人已经不省人事,只能作罢。
翌日,徐晏清一大早便醒来。听闻侍女说殿下还在睡觉,她便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永王府。永王可不知道她都是清醒的才做了那些事啊,这次不知如何面对的人变成了徐晏清!
到大理寺之后,徐晏清才想起来卷宗。关上了档案室的门,徐晏清缓缓打开卷宗,看到了自己一直在找寻的真相。
这个卷宗记载的是上一任皇帝在任期间发生的贪腐案,只是涉及官员之多令人瞠目结舌。徐晏清的父亲在其中连一段篇幅都没有占到,只显示作为翰林院编修被撤职抄家,内容为联合户部的仓部主事挪用纹银,以翰林院修建藏书阁的由头变现。只是卷宗的最后,徐晏清看到了办案官员,其中便有时任户部侍郎的纪少臣。
卷宗由于篇幅受限,只叙述大概的案件内容,具体的收押、画押等经过的记载并不在档案室,而是在大理寺的文库中。文库的钥匙由大理寺卿掌握,轻易不会开库。便是案卷存放,也是三年存放一次。
徐晏清尽管已经不记得父亲的音容相貌,但是记忆里父亲绝不可能是个作奸犯科、贪污腐败之人。虽然不记得父亲是翰林院编修,但徐晏清记得父亲痴迷于编纂古籍,从不为金银所动。这也是为什么她亦爱读书,不然早就投身商贾改善自己和母亲的生活。
虽然再找证据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从卷宗的只言片语中便可察觉事情的蹊跷。为何父亲偏偏和户部主事勾搭挪用库银,而户部主事的结局为何只是贬职外放并不是撤职抄家?办事官员还是户部的纪少臣,他不是父母的好友吗,他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再联想到入京之前的怪异的梦境,莫不是,自己在梦里嫁的便是纪家?若是梦真的会发生,那自己惨死之地便是纪家?
想到何声给自己看的婚书,还有霜雪身上出现过的香味,仿佛有人推动着自己靠近纪家。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若是真相注定在迷雾之后,徐晏清决定,以己为饵。那便看看,究竟能不能钓出背后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