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震怒(2 / 2)
徐晏清点点头,却不多说。纪岁和便一个人继续说着。
“父亲曾说,徐伯父出事后,他便想把你和伯母接到府中照料,谁知道你们离京的快,一时便失去了你们的音信。后来多方打听也不见人影,便是去了苏州和你舅舅家,也不曾找到你们的踪影。原来是伯母把你扮作了男子,混淆视听,却也混淆了父亲的视线。”
徐晏清静静听着,心中却有种果然如此的震惊。原来母亲躲得真的是纪少臣,当时父亲已经被处置,也没有祸及家人,为什么还要背井离乡躲藏这么多年。到底纪少臣扮演了什么角色?
“可能是母亲不想连累你们吧。”徐晏清淡淡接了一句,便等着纪岁和继续说。
纪岁和遗憾地叹了口气:“当时若是你们不走,父亲定能好好照顾你们,你也不至于女扮男装这么多年,还要冒着欺君的罪名来参加科举。”
徐晏清心中冷笑,不男扮女装或许早就连命都没有了。她只相信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东躲西藏,绝不是任性之举。
“你今日找我何事?难不成就是来叙旧的?”徐晏清夹了一粒花生米,漫不经心地问道。
纪岁和看她这幅不经心的模样,再想到她要娶妻的事儿,顿时感觉气涌丹田,就要端不住君子姿态了。
“我怎么听说你近来要娶妻?”
徐晏清放下筷子,点了点头:“是啊,早日娶妻,早日安稳,不好吗?”
纪岁和压住火气,力求心平气和地与她讲道理:“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之前说要辞掉官职,也是糊弄我的是不是?”
徐晏清半说谎半真相地回复:“若是辞掉官职,我便只能灰溜溜地回老家躲着,不然被谁看见都是欺君之罪。若是回了老家,便只能被舅舅安排着送去别人家做妾。我并不愿意如浮萍一般只能依靠于男子,我想靠我自己立起来。”
“你还想给别人做小?莫说你不知道你与我有婚约!”完了,一时激动便把此事如此直白地摊开了。
纪岁和理智一瞬间回归,便不知自己刚才抽了什么邪风。片刻,他皱了皱眉,徐晏清的意思是,她上京来也是因为在舅舅家受了委屈?何舅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不知道两家的婚约吗?为何不找更大的权势,反而要把徐晏清随便许人?
“你和我有婚约在身,我想问问你是如何考虑的?”
徐晏清见终于话题被引到了这件事上面也松了口气,虽然感觉纪岁和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只是,对方好像对这份婚约很是重视,明明之前,他总是防备自己,为何突然就变了?
“我无心嫁人,和霜雪在一起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想两个人有个伴一起生活罢了。而且,我父母已逝去,这份婚约也是多年前的拓本,我想,小纪大人和尚书大人也不必在意。”
纪岁和闻言沉了眉目:“你想悔婚?”
话虽说的难听,倒也是那么个意思,徐晏清点了点头:“小纪大人前途远大,实在不用和我遵守一份来历不明、契约不全的婚约。我也并不想耽误小纪大人。”
被拒绝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一直被追随的那种人。纪岁和不知该如何形容内心的失落,他只是低低回复:“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非你我简单便可作废。便是你父母不在了,我还要问过父亲。今日便聊到这里吧,只一点,不准和霜雪成亲!”
徐晏清还未回复,纪岁和已经匆匆离开。等他走后,徐晏清才放松下来,歪在了椅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