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大军（2 / 2）

济川虽高大，力气却不及眼下不知还是不是人的韶华，被挣得弹飞出去，撞在墙上，撞得他嗓子眼一甜，胸口血气翻涌，好歹忍住了没喷出血来，那一口血却也是含在嘴里，顺着嘴角缓缓流出，他则倒在墙边半天爬不起来。

吕翊见状，赶忙身子一侧，化风飘在房梁上，避过了这一击。

韶华一击扑空，转头又要向离她最近的清远攻来，而清远这时双手顶着个大衣柜，根本无暇自保。

这时济川顾不上自己内伤还在吐血，飞身扑过来紧紧抱住了韶华的双腿。

他双眼通红，噙着泪水，语带哽咽地哭喊：“韶华！韶华！你听我说，留你一个人受尽病痛折磨而死，是我没能及时赶回来，是我没能顾得上你，是我对不住你！

这一年多以来，我生不如死，若不是想着我最后一次出门前，你抓着我的手，对我说的‘千万珍重’，我兴许早就来找你了。

你当初最喜欢的，不就是我济世救人的慈悲胸怀吗？

你若是怨恨，尽管取了我的性命去，我也好来陪你，你又何苦，何苦为了报复我，残害这样多的无辜，造出这许多的冤孽来？”

韶华听到这些，狂暴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些，脸上也逐渐有了点人色，低着头皱眉轻抚着济川的头顶，声音也柔了几分：“这一年多，你一直都在愧悔吗？”

济川滴着泪点头：“悔不当初。”

韶华的身体颤抖起来，灰白的肤色逐渐变得粉嫩，似乎正恢复到他们最初见到她时的样子。

她俯身轻轻拉起济川，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怨毒，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从容平和。

她伸出已经恢复白皙的手，慢慢摩挲着济川瘦削的脸颊，浅浅笑着说：“这一年多，也苦了你了。

其实，我只是不甘心，你能治愈天下人，却唯独留我一个，熬不过病痛的折磨，到死都见不到你一面。”

他们正说着话，雷鸣身后的门板突然被破开一个大洞，一只青灰色的手臂伸进来不住抓挠，像是知道门背后有个人。

雷鸣只得尽力矮着身子侧头躲避，他也急切地看向济川，虽没有说话，但眉宇间分明写着“老子要撑不住了”！

一旁的颜齐也一手撑着一张桌子，顶在窗户上，一手叉着腰，桌面早已破了两个洞，一边伸着一只手，一边露着半个面目狰狞的头。

她的身上也有几道抓伤，这时正一脸无奈地看着济川说：“你快点的吧，这屋质量也太差了，再磨蹭，墙都挤塌了。”

济川见韶华似乎恢复了生前的心智，赶忙抓着她的手问：“这些，这些都是你做的？”

韶华表情有些茫然：“我……我不知道，我不会散布瘟疫，这些人，我只是想让他们都活着，都在这里陪我，我才……我才……”

她只是受着怨气支配，随心而为，其中缘由却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