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树挪死人挪活，出去闯一闯见识见识也不错啊。再说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有些朋友听说她想出国，就劝她要小心，可不要被骗了。可是她有什么好骗的，骗钱吗，她又不是富婆。骗色吗，就更不用担心了。她还想骗色呢！哈哈！

签证快下来之前的一个晚上，华阿娜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开始想象到了国外会是怎样的景象。迷迷糊糊之间，那个女邻居带她去见了她的一个男亲戚。这位男亲戚是专门组织中国人搞劳务输出的。女邻居说，想去国外工作的人都挤破了头。最新一批是去西班牙的鞋厂打工的，工资自然比在国内高得多。而且象华阿娜这样的条件老外很喜欢，嫁给老外留在西班牙是很有可能的。她说她喜欢华阿娜所以她愿意帮华阿娜得到这个机会。华阿娜当然感激万分，毫不迟疑地办理了登记，并交纳了办签证的费用和买机票的钱，总共一万块。很快签证下来了，华阿娜和十几个中国女人满怀憧憬地飞向了欧洲。

到达西班牙alencia机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和华阿娜一同从中国出来的十几个女人在飞机抵达巴黎机场后就分开了，只剩她一个人前往alencia。接站的是个外国人，她也不知道来者是哪个国家的，但说着一口西班牙语。她用英语和对方交流，对方也能说英语。大概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她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她感觉这里不是闹市区，因为周围显得很安静。可是院子里却停着很多很高档的车。屋里屋外都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女人们都浓妆艳抹，男人们对她们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她有点感觉不好，该不会是妓院吧，那自己……

果然，接她的男人带她到一个起居室吃了点东西，又把她带到一个灯光很暗的房间。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在四五十岁的样子。那个女人打开屋子中间一个巨亮的吊灯，闪得华阿娜眯上了眼睛。她用手遮了一下，慢慢地适应了。她和那个女人互相打量着对方，“这个女人可真妖艳！！！”，她在心里感叹着。女人左手叼着烟，姿势很优雅。女人一边盯着她看，一边轻轻地摇动着脑袋和身体，一边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嘴里说着西班牙语，还走过来用手触摸她的脸。那个接她的人用英语说，“姐姐说你guapa，中国女人皮肤真好，身材真好。”

尽管被赞美，她却觉得不快。因为她已经确信这里是妓院了。她的脑子紧张地转着，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她凭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六神无主。她可真傻，怎么出来之前就没想过可能会被卖到妓院。她从来只有正常人的正常思维，真以为就是到工厂里打打工。从来没有往坏处想过。想不出什么法子，她只好什么都不做。安静地看着所谓的“姐姐”会把她怎么样。那位姐姐看样子是真喜欢她，拍拍她的脸，摸摸她的头发，不停地说着“queguapa！”。这样的赞美和喜欢她见得多了，而且她听得出看得出人们的赞美和喜欢都是由衷的，她一点也不怀疑，她对自己的容貌有坚定的自信。

姐姐拉起她的手，带她到外面人多的房间。那位接她的人说，姐姐喜欢你，亲自带你见客人。她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姐姐走。这是一个类似小剧场的大房间。不同的是，舞台和看台的高度正好调了个个。舞台在中央位于低处，看台较高，分布在周围。看台上有很多小的圆形桌子，桌子对着舞台的一面坐着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中老年男人，桌子上毫无例外都摆着或白或黄或红的葡萄酒或香槟等。她刚被带进房间，立时响起一片赞叹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舞台中央那些扭来扭去的女人们，顿时没了兴致。

姐姐很有激情地对客人们说着什么，华阿娜猜得出是在向客人介绍她，她只听懂了一个词，“china”，和英语的“china”发音很类似。还反复听到“guapa”，应该是漂亮的意思吧。

用脚后跟都想得出，周围的男人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怎样赞叹的声音，“guapa”，“guapa”不绝于耳，当然也有不断喊叫“china”的。在这些西方人的眼里，“china”这个国家还有点神秘吧，而神秘的地方总是会有稀罕的东西，而华阿娜可不正是个尤物吗？

见完了客人，姐姐又拉她回到那个灯光较暗的房间。接她的男人殷勤地跟在后面。姐姐开始了和华阿娜的真正对话。姐姐说西语，接她的男人用英语翻译。大意是华阿娜很幸运，能来到她们这个高档的俱乐部，不象其他女人被带到档次很低，没有安全保障的小妓院。这里的客人都很尊贵，赚钱不是问题。让她安心在这里做事。华阿娜心想，组织她们出国的那些中国人应该是根据每个女人的品相事先就做了分配吧。相貌出众的被带到了这里，相貌一般的被带到了低劣的地方。这也就是她的美貌能给她带来的差别待遇吧。她不由地慨叹了一下，居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些和她同机出来的姐妹。虽然她也不知道她的未来会怎么样。

既然姐姐说的这么客气，她也很客气地应答。她说这完全是个误会，她事先根本不知道是要在俱乐部工作，因为安排她们出来的人说的是普通的打工。所以，如果姐姐让她做清洁，做饭，或者什么体力活她都可以接受，但是不要让她去做性工作。如果不行，请让她去到其他地方打工。姐姐没有生气，仍然温文尔雅地说，这个误会不是她造成的，她和中国人是有合同的。怪只能怪你们自己中国人骗了你。而且，你们中国女人也真是的，性工作有什么不好，又开心又赚钱。哪个人不需要性。不同的是，平常的性你没有钱赚，在这里做性工作，却能赚很多钱，何乐而不为呢？

华阿娜说，你不明白，我们的观念不同。我不会为了钱出卖身体。

姐姐耸耸肩，很无辜的样子，我只是按合同做事，你也必须履行合同义务。没有什么商量的。

华阿娜这会儿可真是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了。姐姐有她的道理，要怪真的只能怪带她们出来的中国人。可是，她是坚决不愿意做妓女的。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