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你怨我么（2 / 3）

“不怪你，你不要太过自责了。”宋宁忙打断她道：“我也是这段时间调查后才知道，原来白无畏很早之前便给自己找了一个替身。这事除了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太监史大通，就连昔日的皇后都不知道。”

“当日京师被张向阳攻破，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先帝宁死不屈，自焚殉国了。可真正自焚的只是他的替身而已。白无畏欺骗了所有人，包括皇后和你。可怜皇后被他所骗，竟活生生被烧死。”

宋宁冷笑道，心中说不出的鄙视。他是真的看不起白无畏。后者当皇帝时庸碌无能，虽然立志革清吏治，中兴大苏，但志大才疏、刚愎自用，先后害死秦枪、苏延、刘发等国之栋梁。月霜打来时，只会纳贡称臣，和亲赔款；张向阳攻隐京城，他任由忠臣良将为他、为大苏赴死，自己却假死逃生。这次更是在山南士族的怂恿下，仓促发动政变，可以说既看不出天下形势，又没有自知之明。若非有一个皇帝的至尊身份，实际上就是一个草包。

“你的那位好弟弟，是一个极度冷血无情，还有卑鄙无耻之人。为了他自己，天下所有人他都可以抛弃。他既处心积虑要作乱，你又如何能防得住？”宋宁安慰她道：“这事其实怪我，都是我对敌人太仁慈了，所以才导致这些人以为我软弱可欺，才让山南的士族们始终看不清形势。所以，这次我不再心软，我要将所有胆敢与我作对的人全部清除。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这件事。”

说到这里，宋宁眯起眼睛，眼中再次露出无尽的杀意：“因为我高举起了屠刀，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杀我，这和你无关。”

长公主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转开话题道：“你伤哪了？快给我看看。”

“放心，我现在不很好么？已经没事了。”

“你这人，是要急死我吗？快让我看一下。”

宋宁只好解开衣服，露出了胸口上的伤口。长公主看着他胸前那个已经结痂的狰狞伤口，眼泪再次忍不住扑簌而下。

她轻轻在伤口上摸了摸，含泪哭道：“还疼吗？”

宋宁摇头道：“不疼了。其实这伤口不深，只是并不碍事——你怎么又哭了？”

“你还骗我，这伤口离你的心脏这么近，若是再偏一点，只怕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长公主猛地扑到他的怀里，又是责怪又是心疼地大哭起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害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不肯理我，每日牵肠挂肚，寝食难安——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活？”

长公主越说越伤心，那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一滴滴不断掉落下来，很快连成了线，在她绝美的脸蛋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宋宁知道她真正伤心的远不止这些，还有连日来害怕自己和她之间感情破裂的担心和忧虑，对自己始终不理她的委屈和幽怨，以及唯一至亲之人死去的难过和悲伤等，如今只是一股脑的全部发泄出来了而已。

“对不起。”宋宁只得再次将她抱住，叹息一声道：“殿下，你怨我么？”

长公主全部发泄出来后总算好了些，闻言不由愣道：“我怨你什么？”

宋宁直视着她的眼睛，坦然道：“我杀了你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之人，你心里怨我么？”

长公主先是一愣，旋即摇头道：“不，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怨过你。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我只恨自己没用，当初未能阻止他，也未能救下岳统领、宋刺史他们，有负你的信任和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