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所求(1 / 4)
宜州城。
夜深,人静。
白日里喧嚣繁闹的酒楼此时已悄然无声,哪怕一只老鼠也不敢窥探,一丁点儿的声响都会显得格外地清脆。
此间一处不大不小的客室,几人为迎接“新人”的到来而聚集,齐力为酒楼空出了一间客室。
从日落至深夜,屋中的几人皆候着地上那对被击晕的兄弟,然而毫无醒动,不知是因下手过重,还是为了蹭个好地方睡觉。
客室内,戗画毫无顾忌,独自霸占着床榻,如无旁物,睡得香甜醉人,一双白布靴仿佛长在了脚上,无论人在何处都离不得。
汤田直直仰倒在椅座上,尚未深睡又俯身而起,昏昏沉沉在屋里打了几个转,晃到了地上那两人跟前,立了片刻,随即躺倒在地。
即便一屋容了六人,但如此大的一间客室,连云却傍在床榻边,半盘着腿坐在地上,脑袋分离似的摆在床沿边儿,还能睡得安安稳稳。
萧案生看他像个守门神似的扒在戗画床边,心里五味杂陈,被搅得丝毫没有睡意,两眼撑得像夜间的鸮鸟,目泛光亮。
息止中,一人微动
萧案生垂眼看向那两个被五花大绑、倒地而眠的汉子,其中一人先醒了。
这大汉人虽醒来,却是两眼一抹黑,缓缓坐起,环顾四周,终于对上了屋中唯一醒亮的眼目。
萧案生此刻的眼神可算不上和善,漆黑眼瞳里泛着些月光的幽亮,日渐温和的面容又被黑暗掩藏,只留下周身的杀伐戾气在空中肆意挥散,驱赶和压迫着周遭的一切。
地上那汉子望着椅座上的人,刚清醒时满心的疑问和怒火尽数消散,嘴里的浑语被扣上了封锁,一丝音气儿都发不出,只能混着唾沫又一同咽下。
萧案生轻缓地抬手一点,桌台上燃起了微亮的烛光,不尽通明,将将映出他削立的侧廓,而另一侧,则显得更加晦暗。
随着那缕微弱的火苗探出,连云瞬时睁眼,竖头望去,却见那方一片沉静,那醒来的汉子仅直愣愣地盯着萧案生,毫无动作,而另一人还倒睡在地,连汤田也无半分动静。
连云背着烛光缓缓起身,轻手解下床帘,将那一星半点的光亮也挡在了床外,后才挪步到桌边的木凳,随意坐下,不稍移动。
大汉看着另一人走近,轻手轻脚地样子很是温平,便放开了胆,张口道:“你”
“嘘!”
大汉刚冒了个气儿就被其拦住了嘴,又看着他即刻转头望向床榻,然而随他眼神看去,那处并没有什么动静。
“小声点儿!”
大汉听他费劲儿地“喊”着,幸而这人的嘴型极为地夸张,否则都听不清他“喊”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