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对不起，我来晚了（1 / 2）

这天晚上，夏梓柠照例加班，下班已经八点半，便和小婧约着一起去吃饭，刚到餐厅门口，夏梓柠电话响起来，是章永慧。

“喂，妈。”

“……面面啊……”章永慧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让夏梓柠有了不好的预感，“面面，你外婆她……走了……”

“妈……你在说什么啊？”夏梓柠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不确定的问。

“外婆她今天早上说不舒服，大舅妈带她去打了点滴，说是没大碍了，可到了下午头疼的厉害，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人就不行了，呜呜呜呜……面面，外婆她没了啊！”章永慧在电话那头止不住的痛哭起来。

夏梓柠挂断电话，魂不守舍的看着手机。

“小婧，你明天先帮我请个假，我回头补个假条给领导，我先走了！”话音未落夏梓柠转身就跑。

小婧张着嘴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对着她的背影大喊“夏梓柠！你慢点儿！！”

赶去机场的路上，夏梓柠空洞的看着窗外，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她不敢相信，她要回去亲眼看到外婆好好的。

夏梓柠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屋里一片漆黑，很明显家里没有人，出了小区随手拦了一辆车往外婆家赶去！下车时眼前陌生的景象让她几近崩溃。外婆家门口，摆了桌子，搭了棚子，三五个陌生人在那里摆花圈，挂灯笼，棚子里拉了长长的电线挂着高瓦数的灯泡，刺眼的让人发慌。夏梓柠缓缓走近，隐约听见里面有哭泣的声音。她顿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哭声变得真切，她再也等不了了，箭一样冲进屋里，客厅里跪满了一地孝袍，她看见许多平时不怎么见到的人全都出现在了这里。大舅一家，小舅一家，小姨一家，还有一些其他的亲戚朋友。还有爸妈，哥哥嫂子。

“妈……”夏梓柠颤巍巍的叫了一声。章永慧从地上站起来，红肿着眼睛看着自家女儿“面面！来给外婆磕头！”

客厅的中央，拉起了一块白色的帘子，前面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贡品，以及外婆那张黑白照片。帘子后面席地搭了一张小床，外婆安祥的躺在那里。夏梓柠鼻头一酸，眼泪一发不可收拾，两步跨到帘子后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外婆身边“外婆！外婆！……外婆，面面来了，你不要面面了吗？你不看看我吗？我回来了，外婆……你不要离开面面……呜呜呜呜呜呜呜，外婆，你不要走……呜呜呜呜……”听着夏梓柠的哭声，帘子外面的一大家子再一次跌入沉痛，痛苦的哀嚎着，哭诉着外婆的离世，原本跪在不远处大舅家的表妹，也跪坐在夏梓柠身侧，痛哭失声。

这一夜，未眠，夏梓柠身披白色孝袍，头上戴着一朵大红的小花，安安静静的跪在外婆的灵堂前。

天刚朦朦亮，一辆大型面包车停在了外婆家门口，外婆要出殡了，跪在地上的夏梓柠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搬运外婆，将外婆放在了长条的袋子里抬上了车，夏梓柠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感觉他们太不尊重死者了。她随着家里人一起跟到了门外，车子启动，所有人跪下磕头，哭成了一团。只有夏梓柠跟在车后跑了起来，跑得越快眼泪流的越快……“外婆，这辈子，面面再也见不到你了……外婆，再见。”

车子越来越快，夏梓柠体力不支腿一软摔了下去，夏梓枫一直跟在她身后，心疼的抱起她，“傻面面，你追什么？”夏梓柠窝在哥哥怀里任由眼泪浸湿他的衣服“哥～我好舍不得外婆，怎么办啊哥……”

“我也舍不得……”夏梓峰红着眼眶摸了摸夏梓柠的后脑勺，打横把她抱起。

从去世到安葬，大概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总得有个流程，外婆的遗体被拉走，家里开始安排后续的事情，都忙碌了起来。夏梓柠站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看着爸爸妈妈舅舅阿姨们的身影，下定决心给雪琛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机械的语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夏梓柠屋里的垂下握着手机的手：可能真的结束了吧，外婆，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