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崩毁（2 / 4）

“好吧，好吧！”云泽天郁闷的低下了头。

他们一路跑过横七竖八的尸体，周围的人类都对他们视而不见，只是兀自追寻着目标。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许肆也渐渐大胆起来。开始他还很担心，结果却发现，正如付明所言，这群人类根本就不会攻击他们。

这时，他看到有一个人正狠狠的盯着他，这个人生前显然就是个凶神恶煞的人，也许他是无意的，但是许肆却被他看的心底直发寒。

你看xx呢？

许肆本来就被这沉痛的末世折磨，被一个人“恶狠狠”盯着之后，他把所有的火气全部发泄在那个人身上。他直接挥刀就朝那个人斩去，那个人一开始就是一动不动的，显然也不会因为即将到来的刀而躲开，就这样，那个人胸口挂了重彩。

看着那个人胸口流出的血，许肆大惊失色。

“不，不是这样的。”他立马想捂住那个人的血。但是血却在他的手指缝里面流了出来。

他看着在月光下略显阴沉的血，如坠谷底。脑中一片混乱，只是嘴里面仍在喃喃着什么。

他在那里又哭又笑，差不多已经疯了。最后，他蹲在地上。

“不，不是这样的。”

付明和云泽天都停下来了。他们转过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显然，在这几天的相识中，他们并没有了解许肆的心理活动。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云泽天跑过去。

“你在干什么？杀一个根本就不会还手的弱者，很有意思吗？”云泽天不耐烦的看着他。上次看着付明那样虐杀，他就有些难受，现在看到许肆也成了这个样子。他更烦了。

许肆抬起头，看着云泽天。眼里面的痛苦，让云泽天的心一揪。

许肆在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最后，他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

“天哥，我们还有多久可以救出小文？还有多久？救回来后能够让她重回轨道吗？这样的世界有没有尽头？天哥，你告诉我。”

云泽天回答不上来。如果他有系统啊，或者是金手指之类的东西，这些问题对他来说不再是问题，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穿越过来之前，他一穷二白，穿越过来之后，他一无是处。他眼中的光芒开始暗淡下来，只是怅惘的看向四方。

自他来到末世以后，有个问题虽然一直埋藏在他心里面，但是却不时从他脑海中浮现。他不敢去想那个问题的答案。连可能会联想到那个问题的任何东西，他都会选择性。拒绝，一遍遍的麻痹自己，并且视而不见。但是有些问题是没办法逃避的，无论你怎么逃都没用，因为这些发生在自己的周围，发生在现实生活。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没办法置之事外。刚刚自己的所见所闻，让他又回想起了那个问题。被迫直面它，和它背后蜇伏着的灾难。

在他一无所能的这一段时间里，究竟又有多少人只能怀抱痛苦和不甘死去？

答案没法想象。想的越多，只能越痛苦。越认清自己的无能为力之后，越要逃避。即使自己非常讨厌那样的自己。没有任何一点能力去反抗。即使反抗了，也不见得会成功，反而只有浓稠的失败阴影盘踞在每个人心中，不断地吸食那些藉以反抗的意志和精神，并最终过上“只能如此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