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途归来（1 / 3）

又是一个隆冬，公孙念秋三岁了。生得玲珑可爱，虽然没有父母的疼爱，可有祖父、姑母、府里上下宠着。她也算得个调皮鬼，再加上姑母生的表弟阿宝做伴，她的世界一直是温暖的。

这日永安候府来了封信，公孙彻阅后大喜，随即便去到念秋所在的学堂。刚到学堂门口便头皮发麻，止步不前。伍忠不解，问道：“侯爷怎么了？”

“薛夫子的书童！今日定是薛老夫子授课，我不能直接去！”公孙彻自言自语，在学堂门前来回的走，神情焦虑。

伍忠一听说‘薛夫子’，便忍不住笑了一声说：“侯爷在战场上杀伐果断，还怕拿戒尺的老夫子啊？”

“你懂个屁，别看他酸儒小老头儿一个，说不过他，辩不赢他，手中戒尺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打人那是真疼，我小时候经常挨，我若是在他上课的时候带走念秋，他不得跟我拼命呐！”

“当初可是您说严师出高徒，将女公子送过来读书，说薛夫子在您小时候对您十分关照，原来是这般关照啊！”伍忠打趣说道。

公孙彻白了他一眼，伍忠这才收敛些，笑着躬身后退。

公孙彻突然灵光一闪，与伍忠交头说了句话，伍忠便领命离去。

没过多久，伍忠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狗笼，里面装着一只浑身漆黑，只一眼圈泛白的狗子，憨傻可爱。公孙彻十分满意，这便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去。

这书院里的人大都认识他，只觉得他举止怪异，也没多想。

到了公孙念秋上课的地方，公孙彻给伍忠使了个眼色，伍忠随即便将笼子里的狗只手抱了出来，悄悄放到学堂内，那狗倒十分配合，摇着小尾巴，憨态可掬，朝里头‘汪’的叫了两声，此时薛夫子正讲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狗叫声一出，学堂里的小公子们集体转头看过来，像是发现了宝藏，簇拥上去，围住了那小黑狗，薛夫子上前呵止也不管用。

念秋不为所动，朝外头看了看，果真，窗边趴着个人头，直龇牙笑着朝她招手。公孙念秋瞬间明白，趁薛夫子不注意，溜了出去。

刚出学堂，公孙彻便抱着孙女儿往外跑，到了学堂外，这才放下，捏了捏念秋的脸蛋说：“你个鬼灵精，早想逃学了吧？”

只见她笑了笑，小声回道：“若是被姑母知晓了，我只说是祖父捉弄薛夫子，然后将我偷出来的，不是我自己逃学！”

公孙彻没了主意，起身双手叉腰看着孙女儿说道：“嘿！你个小没良心的。”想了想又说：“无妨，今日若是被你姑母知晓，祖父一力承担就是！”说着拉着念秋的小手朝前走去。

一路上，路过街市，买了鸡腿，爷孙俩一人一个吃着，念秋问：“祖父，我们今日去哪里玩了？”

“什么玩儿，今日有大喜事，你外祖父即将还朝，就这一两日吧，他回来定先去宫里复命，咱们就先去你外祖父家布置布置，等他回来！”公孙彻欣喜道。

“外祖父！就是那个功夫老厉害，会隔山打牛的那个外祖父吗？”念秋天真的问，身后伍忠也只抿嘴偷笑。

公孙彻愣在原地，想着因念秋打记事起就没见过她这位外祖父，他为了加强孩子对外祖父的记忆，战场血腥事定然是不妥的，于是只得编些个市井流传的英雄故事给小念秋听，让她心生崇拜，待来日见面便不会陌生了，是的，这个善意的谎言不止一个，且后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