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一样悲伤,哪都能去(1 / 3)
老蕾是我的文章里常出现的一个角色,现实中确有此人,所以她本人看到我写的小说之后,到我家蹭吃蹭喝进行无声抗议,然后我就穷的只剩内裤了。
她是个外企高管,属于那种365天就休一天的人,但这几年开始学着生活了,动不动消失几个星期,老板满世界找她,我们满世界找她,她满世界乱跑。
有段时间南京下暴雨,我正在医院里。雨棚被打得哗啦啦的,接着轮子滚过白瓷地板咕噜咕噜作响。
老蕾就这么拎着箱子站到门口。
老蕾一米七八的个子,站在我们朋友圈里有点君临天下的意思。栗子有段时间对她十分觊觎,趁着喝酒磨磨蹭蹭想摸小手。可是他只有一米六九,蹦来蹦去摸到了她的腓肠肌。
我跟栗子说:别这样,你站在她旁边,好像一个汤婆子。
栗子说:我是风一样的男子,她是风一样的女子,从不同的方向吹来就可以融为一阵风。
但是栗子没想过,他最多是穿堂风,而老蕾是龙卷风。
一次老蕾消失两个月,回来晒得乌漆麻黑,慢悠悠地喝酒,慢悠悠地告诉大家,她去了科隆,罗马,加拿大,呆在智利一个小镇吃了许多顿早茶。
我们的感受当然非常不好,喝完酒上蹿下跳说也要跑出去,发现路费最多到江西南昌。
老蕾说我也是穷逼。其实你们只要会洗盘子,能拖地,刷猪圈,喝得下臭水不拉肚子,哪儿都能去。
我们能吗,我们能!
我们愿意吗,我们不愿意!
所以作为穷逼,我们哪儿也没去。
我对这种生活从不说三道四,不符合你世界观的事情,只要合法又不违背道德,任何的抨击基本都属于无知。世界上的道理都是如此,在你没有经历过之前不屑一顾,只有经历过了才会惊呼卧槽果然是这个道理。
习惯鄙视的人,都是没有经历的可怜虫。
老蕾不在同一处停留,每次走她都说再见朋友,也许再也不见。她也不在同一个男人身边太久,上次她牵着的是京日的手,牵得不紧,随时都可以分开。
京日二十九岁,不用微信,没有qq,就这么个带着陈旧气息的男人,爱上龙卷风。
老蕾到非洲看火山,京日就请年假跟过去,偷偷带回一点苔藓。老蕾蒙上面纱到中东,京日请病假跟过去,捡了一个流弹的碎片。
老蕾说毛里求斯的部落篝火要燃烧一整个月,你的假期已经差不多请完,别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