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绝地（2 / 6）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p>

周宜水脸上蒙一层阴恻恻光，“此招虽险，胜算却大。一旦得逞，谁都认定王妃就是安阳石氏，怎么还会有辩解的机会？”</p>

说罢他昂起首，“诬陷忠良，居心叵测，要处决也该是你！”</p>

“够了！”</p>

一声如雷贯耳的轰鸣声响彻大殿。</p>

皇帝的眉头皱得不能再皱，似因他们的争执而变得烦躁，又似因沉浸在极遥远的往事思索不已。</p>

直到一声声柔柔的声音，启声换了声“陛下”。</p>

是媞祯凄婉的抬头，她珠玉繁翠下的神色哀凉如冷月，“若温成皇后还在，一定会相信……妾是清白的。”</p>

不似方才雷霆万钧，皇帝一脸犹疑的表情只存在的了一瞬，很快变得淡漠和温然，轻轻“嗯”了一声，双目似睁非睁，端详媞祯良久。</p>

“此事是黑是白，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暂将秦王妃押进左冯翊大牢，查明后再做定夺吧。”</p>

“什么——”韩婴猛然抬了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左冯翊和石媞祯一丘之貉，把她关在左冯翊，跟放虎归山又什么分别！？</p>

然他却来不及反对，媞祯已经郑重了磕了一个头，“一切听陛下发落。”</p>

而皇帝似乎也很累了，又轻轻“嗯”了一声。</p>

就这样媞祯被带离的大殿，前去左冯翊待审，而周宜水和韩婴也在对此前不满的现状中黯然退场。</p>

只剩年迈的皇帝一人在殿中。</p>

看着墙上栩栩如生画像，仿佛此刻画中的人就在眼前。也许真的是老了，感觉到了光阴似箭，所以频频会想起以前的事。</p>

他一直以为自己永远年轻，终究此刻他也有些理解当年高祖皇帝为自己的爱子计之深远的感受。</p>

李广看着那画像上娇媚的脸庞，微微感叹，“陛下又想皇后殿下了？”</p>

皇帝还是那样淡漠的口气，“朕只是想起当日温成皇后待石氏的种种，你说就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么？”</p>

他神色艰涩，“温成皇后的孩子死了，却出现一个于那孩子年纪相仿的来，温成皇后的孩子的后脖子上有一颗红痣，而石王妃的脖子上也有一颗红痣。”</p>

“如今想想真是叫人猜不透，只是可惜那日事发太急，根本就没来得及看南阳王送来的那个‘公主’是否有痣，若是皇后一早认为石氏是她亲生女儿，那么……临终那些遗言也都对得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