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医院（2 / 3）

想到这里，我叫住了手扶着病床走在我前面的蒋欣。我得让她也发挥一些作用，帮我尽早找到今晚的第一个目标。

“怎么了峰哥？”蒋欣回过头忽闪着一双蕴含着焦虑与关切的大眼睛看着我问。我注意到她轻启的嘴唇略厚，散发出一种肉肉的性感；修长的脖颈光滑细嫩，宛如一件工艺精良的艺术品。

由于平时接触不多，我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蒋欣的容貌。说实话蒋欣算不上第一眼美女。她虽然拥有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但总的来说也并未达到倾国倾城，傲视群芳的地步。客观地讲，就容貌而言，公司里就至少还有两个女孩儿比之更加出色。说的刻薄一点儿，如果只看照片，蒋欣可能也只能算是有几分姿色的那种程度吧。

当然，评价一个人的美丑很多时候并非基于客观理性的思维，更多的还是依靠人们主观感性的意识直觉。蒋欣的美便属于后者。或许她的脸蛋儿不是最漂亮的、皮肤不是最白嫩的、身材也不是最火辣的，但她就是有一种魔力，能让你看得越久便越觉得她好看。当与她近距离接触时，男人们往往不自觉地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某种特别的气质所吸引。这是无法诉诸语言的感受，一如圣洁的光辉扫过心灵的褶皱，又像甘冽的清泉滑下意识的间隙。总之，她的美是层层递进的，是逐步放大的，是可以从各个角度细细品味的，是隐藏在某种看不见的面纱之下等你慢慢掀开一角紧张窥看的。

难怪她能力压一众美女独独成为公司各阶层男士瞩目的焦点，想来也着实不可思议。此刻面对着她这回眸一望，虽无白乐天的百媚纵生，却也蕴含着一种别样风情。犹如一阵来自遥远往昔的清风，撩拨着我干涩已久的心弦。

不知是不是我此刻的目光已经变得愈发炽热，蒋欣在与我对视的这短暂一瞬，脸上竟浮现起一抹红霞，更增风韵。我只觉嗓子冒烟，喉咙干涩，脸上发烧，心跳加速。一副十几岁少年目睹心仪女生时的那种傻乎乎的窘态展露无疑。

我赶紧抬头把视线投向远处的电梯那里。一来有些不好意思，同时也怕被她看破自己的心事造成尴尬。此时并排四部电梯门前正有十几个人和两张移动病床在排队等候，一位体格魁梧的中年男子正自焦躁不安地搓着手原地踱步，两名护士交头接耳不知嘀咕些什么。

“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我故作平静地说，感觉脸上还在火辣辣地发烧。“小哥不是说他妻子苗丽工作的学校里下午便晕倒了很多孩子，学校方面还打12叫了救护车嘛。”

蒋欣“嗯”了一声，一双眼睛好奇地望着我，并未理解我话中的含义。

我低咳一声，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干拉拉地疼。本想缓解一下自己略显紧张的情绪，可惜效果似乎不甚明显。巨大的心音仿佛跳着踢踏舞的哥斯拉那足以令大地颤抖的足音般在我胸中久久回荡。我真担心这声响会被蒋欣听到。当然，这仅仅只是我的幻想。

“我猜说不定丽姐她们学校的学生就是被送到这所医院治疗的。”我再次清了清嗓子，但还是觉得这语音不像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刚才在路上我琢磨了一下，”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继续说下去，“曙光二小，也就是苗丽姐工作的那所小学附近，似乎并没什么有名的大医院。在这么多孩子同时出现了如此严重问题的情况下，我猜校方极有可能选择把他们送来这里。我查了地图，市五医院是距离她们学校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了。”

“所以呢？”蒋欣懵懂的表情说明她此时还未能将我刚才的话语消化吸收。含义就包裹在一层糖衣外壳之中，只需稍加咀嚼便可品出个中滋味。显然，此时还有些心绪不宁的蒋欣并没心思细品其意，而仅仅囫囵吞枣般完整接受下来，未曾触及我指向的核心。

我宽容地笑笑，以尽量温柔低沉地嗓音慢慢向她解释：“所以学校肯定会派老师跟着来。毕竟有这么多学生到医院就诊，总得有人随行照顾学生吧。另外医院方面也需要有人与其对接沟通是吧。否则这个那个的，站在医院的立场去想也会觉得十分为难。作为学校的总务处主任，我猜跟着来医院的人里很可能就有丽姐。”

“对呀！”蒋欣这才恍然大悟。她歪起脑袋像是刚认识似的看着我，眼珠左右转了转，露出一副钦佩的表情，“分析的太对了，我怎么没就没想到呢？那我们是不是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哥呀？省得他们白跑一趟。”她像个孩子般再次忽闪起那双勾人的大眼睛，定定注视着我。

“这个嘛，先不着急吧。毕竟我也只是猜测，万一猜错误导了他俩岂不麻烦。”

蒋欣轻声“哦”了一下，好像说错了话似的扭捏地点点头。“我想的太简单了，还是你考虑的比较周全。”

“别这么说，我只是在路上就开始盘算这事而已。我跟你讲这件事就是希望待会儿你也能留意观察一下。没想到医院里竟然有这么多人，我怕自己看漏了没能及时通知到小哥他们。”

“嗯！”蒋欣认真地回应着，并再次重重地点点头。

看着此时蒋欣竟对我的话如此重视，一股喜悦之情夹杂着强烈的自信心油然而生。恍惚间忽然觉得就是遇到天大的困难我也能一一解决。想到此我以大哥（其实就年龄来说我确实比她年长了不少般的口气说：“其实你也不必太过紧张。等会儿安置了双双后我也会到处打听一下，丽姐她们如果真是来了这所医院，那送来的孩子肯定不在少数，应该能打听到一些消息。你只需要帮我留心观察着点儿就行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嗯嗯，好的。”蒋欣脸上终于绽放出久违了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