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操场（2 / 2）

“我经常在楼梯间，都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还有一种沙哑的声音，像是table的。你觉得听起来怎样？”刘敏小心翼翼地低语道，显然不想被旁人听见，然而却极力做出自然的样子。她勒住了眼神，连余光不朝那边看。

常存领会。她哪是想谈论班上的table女孩呀。松球的声音不也是沙哑的么。便小心翼翼同时极力做出自然的样子说道：“沙哑的声音，好像接不上气来了，有点搞笑。”

“接不上气来了，有点搞笑。”刘敏笑笑，好像在强调笑点一样重复了一遍。可是那几个字却直戳她的心。那是形容他的声音，那就是他。此时她心中浮现的他的形象更加具体了。这几个字让她有些着迷，又让她不安。

操场上的人多起来。刚开始还是无规律的随机站着。人多以后就聚成了一团一团的。小学班级在离主席台较近的位置，一些孩子正在追逐嬉戏。初中班级站在操场后方。这些大孩子故意表现得稳重端庄，同时用炯炯有神的目光观察周围的人。

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他们的班级。班主任吴勤站在班级队列前，照例一脸阴沉地组织学生排队。脚下，用白粉洒成的班级数字已经踩踏得模糊了。

“你看吴老师今天穿了件特别的……”刘敏话还没有说完，便止住了。二人放开了胳膊。

该站队了。队列没有固定的位置，只要按照身高从矮到高往后排就可以了，还好他们二人的身高差不多高。

她们两个人最好站在一起的。松球也在队列里，离他好近。差点……就挨着站了。绝不能！太近了。刘敏不能太靠近他！有一股火，滚烫的，羞耻的，在心中燃烧，太近了她要被烧灭。不远不近最好。太远了，她的余光触不到他，那种思念的感觉，何其难受呢。这就对了，让常存站在靠近男生的那一列。这样最好。

班上的同学又陆续到了。队列里有序插入一些同学。对比了身高，前进，后退！全班就像在跳一支舞蹈，彼此间寻求着默契。

可是常存身边出现好大一个空缺。怎么？没人愿意挨近她站吗？刚刚林和王站在她旁边，又挪开了。她们不会嫌弃吧？快来站些人吧。啊，来了，终于站好了。

《欢迎进行曲》到了曲终。那最后几个音符故意卖力地迸发出来，曲子戛然而止。整个操场一下子安静了，有着肃穆的气氛。

路上走在最后的一些零星的同学，突然被某种无形的鞭子催赶似的，赶紧迈开步伐跑起来。

体育老师拿着话筒，走在主席台上，打着夸张的手势，说道：“三年级二班、三班，向前三步走……八年级七班，向右靠拢三步！八年级七班，八班，紧接着向右靠拢三步……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

终于，人群成了整整齐齐的豆腐块。

常存盯着吴老师那件柳丁装饰的黑色外套。她注意到，不少同学也有些惊喜地盯着那件外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