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惊梦,阴曹血盆苦界(3 / 4)
“那还等什么?快快快,诸位随我来,那口子就在桥洞那儿!”
瞧瞧,那小子奔在前头招手领路催促之状,真个摩拳擦掌毫不掩饰。叫旁人看了暗笑个不置可否,实因那家伙这身行头是穷小子一个,还敢言之凿凿拿此上等“灵泉”炼器,也不问问自家腰包又上哪寻摸更加金贵的主料搭配呢?谁也不是傻子,只是看破不点破罢了。
不过,那史师弟这番话答应下来,那“后遗症”可不小,但奈何法子拿捏在别人手中,还是尽早离开此险地为妙,至于旁事往后再做计较不迟。
买卖已上门,东风迎来真做凉爽,那河床淤泥烂兮兮,真乃上等肥料!而在座除了某人皆是修士,那一身法力可做得轻功水上漂,又怎会让泥污了鞋?只是他们走得不快,且均亮着兵刃十分谨慎,却不似前边领路那厮闲庭信步做个没心没肺。
途中,女人最善唆使有特权,俏佳人似在拿眼责怪“骆崖”“骆英”两师兄,似乎在说:两位师兄当时怎不拦上一拦?师弟他把自己那份让出去,那考核可怎么办?
胖道人那边自然不慌不忙,他不做声只递给对方一个“无需担忧”的眼神,其实事情没那么复杂,天地万物皆有价,还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回来的吗?再者,明眼人也看得出那小子身在五派同盟竟不知不识“玄冰泪”长在此地,足见此人在宗门中是何地位,与这样“目不识丁”者谈起价码来,着实伤不得筋动不得骨,小事一桩。
然而,当事人和旁观者所看待事物时的角度绝然不同。有待前边那剃刀胡与人一番相商,直让适才还在替他担忧的“好师姐”急皱了眉,以至于五尺差半寸那矮壮汉急步上去相劝,似乎也觉出事发不妙,恐同门师姐弟相争斗勇太过而伤了大情义,“师兄,这免费的不取,你要下血本啊?”
可惜当局者迷,五尺差半寸这番话直接被忽略了过去。当然,某人也被适才那一番话惊得心发一紧,“哦?史师兄怎知我与万家万云兄相识?”
“嗨,黄粱门下一代接班人段玉良常与万家小辈们玩在一块,这事在五派早已耳熟能详。”
“只又不知史师兄怎敢断言‘司马符师’一定就在六丁城呢?”二次反问之下,吴醒肚子里把心眼都用尽了,他在极力用词避开暴露身份的所有可能性,更是搞不清楚那姓史的是凑巧问到六丁城吗?
“呃,史师弟,听我一言,那‘符甲’昂贵,还需从长计议。”瘦道人骆英也急忙上前拉住剃刀胡,他不是不让人说话,而是不想这两师姐弟为了一场师门考核争胜太凶,一应说得更加委婉,有意劝人回头是岸,“再者,听闻司马符师本事大却也脾气古怪,向来不会大伤心神为人制定符甲,如此一来不是为难了吴师弟吗?”
这事剃刀胡想是早已下定了决心要与师姐一较高下,当他要开口之际,却是被那吴醒猛挠头抢了言。
“且慢!这事怎越听越糊涂?”
随瘦道人一声叹,道不尽他这是要坏人做到底了呀,只不知会屈了谁,“哎,吴师弟有所不知。玄冰泪长在雾海寒潭莲花台,却是留不住,常年流失于湖水中,唯这阳春三月罗兰开、榆木结果,方能让其留下一小勺,待过了这时令,还会重新滑入湖中捞之不得。”
“嗨,早说嘛!师弟我取些回来只为炼器练手而已,如今得知一勺分三份实属为难人,断不敢耽误师兄师姐通过考核,做不得做不得。”
天地男儿情义重,得知眼前人笑做真诚,无不让旁人一改往时成见,特别是俏佳人那边羞红着脸,而立于一旁那胖道人始终耷拉着的眼皮也渐做敞亮。
然而,众齐迎上相贺之际,又怎觉着眼前人笑似鬼唤来满庭阴风呜咽掀动赤潮滚滚,霎时间,好好一出“名利双收”急转“垂死病中惊坐起”,多家兵刃叫响天眼开,花海有变!
可惜可惜,时空完全定格在了那一刻,“冻”得多少蜡像泥人,天地间唯某人那声长笑不绝,一应掀开血盆苦界四季变幻,是“夏”!
幽幽黄泉古道,血花傲立,一点金芯连幽梦,花叶生生两不见。
花海无边血衣众,媚影飘飘秀色路,三生三世魂牵梦绕。
寒风疾,血盆苦界渡三生,佳人隔岸频招手,魂牵牵梦绕绕,是痛定思痛,还是再续前缘,或留下一碗杯中缘,喜时泣悲时泣,沉淀在此,千年回眸秀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