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常自来(1 / 4)
地狱细蟒因运得以孵化,致使场中那一番赏识论言嘈杂,却无一人开口寻购,完全出乎吴醒意料之外。
这就好比有一样东西,人人都在夸它,却又没人买,价值上是有了,价格上面花一分都觉得亏。
尽管吴醒亮出了这等稀有幼兽,但是长衫中年人始终说不出个价格来。因为谁都知道,“王蟒”之后实为无价,卖了康府所有,也不见得能如愿;并且依这细蟒如今这即刻要认主的表现,买回来只能遭灾。
还是贵公子出言:“叶大侠实在令康某意外,如今赌性正高,叶大侠即兴便是。”
此话更让人意外了,这贵公子既是如此说,那代表了吴醒可无上限封顶的赌下去!在场者无人猜得到贵公子是何心思,做出如此大胆的答复,是根本不看好吴醒能胜吗?还是说愿交这位朋友呢?
话说回来,买卖能做到如此大,谁人不懂个窥人本性之手段,观人言行之眼力?更别提那看似懒散的贵公子了。
“赌”就是庄里最大的倚仗,不怕你赢,就怕你不来。况且以他公子哥的观察,料定那老实压根并无炼制武魂天赋的打算。如此,若是胜了,大概率会就地拍卖掉,也许还能从他庄中传出一件“神威法器”,于自家名声有利;若是败了,不愁找不来那老实拿钱。总之赌的人在局里蹦跶呢,于他收支又有何干系?真个如来掌中乾坤广无界。
账且赊着,上不封顶,这就是富贵人家,玩的便是这一口气。
那破天而生、目赛黄灯的两角犀一入化龙池,南风面目冷峻有压力,心却平稳;而吴醒接下来这番动作,可令那些推测这会是一场“豪赌”的家伙们失望了。
那贵公子虽让你放心大胆去赌,但做人当要明白什么是客套话。那代表着无法帮你兑现的承诺,也要明白量力而行。如今赌输了地契的押金也就罢了,如若再像南风那般豪气,吴醒可做不来,谁让这巨蛋细蟒卖不上价呢?这让他如何“翻本”。
说到人穷急一时,遇赌更加迫切,本金不足便就腰杆难支,换来的不过是畏首畏尾,越输越多。如今有人做保注入大量资金,谁人不是理智难敌胆更狂?大笔挥霍。
可惜吴醒为人与前两者却恰恰相反,他人之物买不来我心中壮志。同时“知难而退、见好就收”又完全不在他的字典内,行事却是遇强行险,搏出个侥幸不死,赛出个高难度动作,这才是他的作风。
“嘿!你怎又拿这等次货来搏?”南风及其他人都想不明白,原本还以为要等上一阵子,可这吴醒抓来一只幼兽池中练,傲颜伸手邀人战。
化龙池中,红胎记那武魂两角犀盯得不老实这只“小毛虫”瑟瑟发抖;途中南风摇头与那吴醒擦肩过,自道,“你识退路。既不愿伤财,便就退在一边,看我独领风骚。”
就抢在三方下注那一瞬间,吴醒浑身煞气迸发,猛一跺脚,不仅让周围人惊抬目这红顶半边天之血色,更是把舟上贵公子都惊站了起来,均还以为这家伙要闹事!却又听他指着化龙池叫嚣,“底下几位前辈,多轮操劳想已疲惫,为确保事能半功必备,小弟来助上一力。”
这一瞬间耍来的花招把别人搞得眼花缭乱,不及阻,已见那不老实把臂一扬,而旁人眼看那分化体似的“血怪”踏入化龙池,一时间,一片冰清玉露染血见红。
此物闭目,辨不出面貌,浑身画满了咒文多扭曲,周身外飞旋之血雾如被高温熏烤似熔炉。触一分严寒刮骨,逼得一众侠男、侠女纷飞升空,惊不定这千年杀气,思自家往日武斗伎俩臊红人脸。方才那一目相触,无形中像是已被人割喉挖心,实实在在死了一回,那池中物实凶险。
“煞鼎附体玄武变,你真是丧心病狂。”南风语气颇有怒其不争之意,可说着却忽然想起一事,他将痴痴的目光从池中移开,急转向旁侧寻来这不老实,却是话落半截,“你这条手臂……”
池中之物便是吴醒从未展示过的煞鼎,与别人收纳体内孕育不同,此煞鼎无时无刻不包裹着本主自身,同时欲将自身炼器化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