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天意有变,猫鼠相戏(3 / 4)
吴醒这般冷笑,笑你好像不会仗着人多使坏似的。随后,他见那狸猫看出有诈要动,便急声吩咐着,“听着。早前我探得深,东边那头,这处雨林湿地走到那十里外便断,有高坡干燥地,针叶林一片,藏有罐子洞,附近灵药又被咬出不少小小的犬牙印记,想这狸猫刚过发情期。你呢给我潜过去把它家崽给绑了,届时你我前后施压可保住性命啊。”
害人首尾难顾确实是好计谋,但母兽护子性情更凶猛,如此将这头大妖得罪死了,事后还不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农昔摇头不干。可那头大狸猫又开始推树了,形势不等人哪,紧换来吴醒一句幸灾乐祸之言,那眼中贼光乱闪,“嘿嘿,要不您受累,上去咬它,我去摸宝。”
农昔更是不干了,那位“爷爷”光那爪掌伸开就比他高一头,上去掰个手腕简直白给。忽是“唉哟”一声吃疼叫来,是那吴醒见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猛踹得他风吹鸡蛋壳、就地葫芦滚。待他爬起来再见这人时,已是纵跃斗兽而去。没辙了,缺德归缺德,那事咬牙也得干,要不然眼下他们就藏在大妖的眼皮子底下,那家伙再把他丢下独自逃去可了不得。
但见那猴儿挂树叫阵来,惹恼狸猫把须抖,挠死你!这阵仗,树倒去,烟硝起时,如是疯猫低眉捕光蝶舞似旋风,实是那猴精跳在它屁股后头跟着打转,“咬下腚来大本事”;忽又如瞎子来摸相,脑也晃眼也转,看不准来把树抱,“正印桃红犯桃源,准了!哈哈”;再一步熊瞎子上树把门摇,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惹来雷公怒叫声,那猴蹬腿一蹿跑了。
雷公一叫,树倒猢狲散,人落地大喘气怎赛狸妖精气足,耍个雷球电光闪,仿若地上竖着六根引雷针,不知谁在戏弄谁。
“慢来!江湖规矩,比拳不动刀,您若这般,待我取来兵刃与您斗个旗鼓相当。”吴醒这张赖皮脸,生是让那大妖笑动苍天雷云滚,任你取来兵刃,快快取来。瞧他不惧天象威,披上战甲把胯挺,嚣张起来举锤撞铁头,咣当一声响,“哈哈!老天待我不薄,水穴里得此宝甲不惧雷霆,正好派上用场,我不怕你了。”
这身战甲金光闪赛比强光灯,害苦了大妖那双眼,更是叫那远处树开眼,樵夫有法窥真颜,也害苦了已逃到山坳两岸鸟飞绝那赵师兄发了雷霆大怒,“好个小贼,又盗我阵眼重宝,难怪他在水里拖拖拉拉,原来是借尿遁使坏啊。”
“嗨呀都什么时候了?赵师傅,你那阵中有此宝甲可克制此妖何不早早取出,害得我等屎拉裤裆里,紧着屁眼跑。”不见首蒙面将大手大脚的挤来看,他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闹得膀子催哈哈大笑。
“放屁!那宝甲是维持水域平衡用的,失了它,要不了多久藤烂花谢,水火失调,外边的芦苇渡也会一并烧光。用它挡雷?你看你看,那小子跑了吧。”
一碗水中影,正映出那套战甲大放毫光显个男儿雄风,恼得那狸猫偏不信邪引雷来劈,霎时间焦烟冉冉,狗屁宝甲,铁盔都开了瓢,想那人还能没事?果是大王威武更胜一筹。它笑一阵,又用爪子捅一捅那套“站死不屈”的破铜炼铁,摔个丁零当啷,惹来笑声更凶一时。
正当隔水观战的一众好汉们叹息连连,想那天象之力非是等闲威能,此妖已小触到“玄者”之境,岂是小小人儿斗得?不敢想当初十一条汉子斗兽,若不是那一副酒肠的胖爷出手……人为财死,唏嘘一时,忽是那大妖“咿嗷”大叫,爪子舞起来连一里开外的山貌都成了“平头哥”!这般吃疼,想是峰回路转。在外怒火震得碗里水儿打卷,耳闻天外怒雷一去千百里,惊得众弟兄们脸苦如瓜眼对眼均暗骂:让你拖延一阵,打个商量好摸鱼,非是把它彻底激怒啦。
那狸猫背上有血,这下子吃了亏,它怒来往高空纵去,一并把钉在地上的六条雷链越拉越长,圈住的范围越长越广,若被囚在这般雷场之内安有命在?可害得那吴醒又是一脚踹破虚空,嘴上还皮:“爷教您个乖!替您‘拔脓’怎还害人?好没礼数。”
……
与此同时,在那东边也是热闹。雨林湿地走到断岸口,闪出两岸相对笑,树有千万种,对面却独独长着针叶林,绿了整个长坂坡,好似大地不服持剑问天,“还我婆娘”。今一声号令,谁敢不从?听天骂来:世人戾气太重、欲念太深,隔岸你家儿媳披头散发怀鬼胎,怎还敢求个天公地道?
高空里雷鸣不绝,长坂坡对岸草叶茂钻出两个雌雄大盗,各自拿眼贼着林深处,并用心聆听对岸何时有响动。却是东方公子那双目由黄变黑,紧着言,“近北方向,好大一片乌头裂叶鸡爪果,喷毒吐雾,钻人心脉,且叫四方难辨;北偏西,好凶险!雷藤断肠伏石窟,似蛇蟒,游吐信,一口咬来肠穿肚烂;西偏南,小丘偏高,长满大片紫叶五毒草,叶似羽翼,根茎似爪似鸩,风儿过化猛禽高飞,挥豪雨降毒汁,等闲兵甲不可敌;眼下南偏东,灌木丛中千把伞,粉紫相间一品红,真似鬼娘盼雨会情郎,你我多动几步定要咬来。此阵环内五行相生,环外五行相畏,不知追入山内几多深,不知埋有机关陷阱多少重,待我命家雀飞远些,探些路径以便事后抉择。”
话音落,百里语蓉愁眉不展在那树冠中藏得更深了,因那风儿过,眼前送来一道人影纵跃无声,落地无息,在那草木从中划过间胜似山中老精怪,藏头露尾蒙面巾,更瘆人!这处小天阵,离了工程道皆是黄泉路,想必此人不慎惊扰了埋在山中的暗雷机关,正做溃逃;此人的出现也意味着吴醒所言不虚,他们身后有尾巴,戏个猫鼠。
想南边流云动,雷公叫骂不绝,自家那不成材的哥哥凭着一身胆气、不显手段硬是把那大妖戏,小女子也要学个当仁不让!她拔剑这一刻,却是东方公子阻来,“誒誒,姐姐不必这么卖力吧?擒住此人恐怕会打草惊蛇呀。”
“正是为了打草惊蛇,惊一惊那‘大妖’。想我哥哥已与那只大妖斗开天地,对岸针叶林里却迟迟不见动静,想必那‘马脸’胆小靠不住,难以形成首尾施压之势。凡事留一手!那‘马脸’既不成事,那便由我们来动手,这也是我带你来此的目的。如今既让这蒙面人撞进来,不如戏上一戏。”说着,他俩发觉树冠摇拽的动静过大,想这阵“西南风”正由缓转急,没一时便听得小丘那边有大量的沙沙异响,于是,百里语蓉剑动时以眼神示意东方公子前去挡上一挡,以便给她留足拿人的时间。
由于吴醒在南边闹出的动静,雷公叫骂之际惊扰了山中机关,才把这位慌不择路的蒙面人赶出草木丛。事又因他溃逃之际好似不晓各处机关要义,一路上那是“招蜂引蝶”,哪里精彩他偏往哪里踩,真个叫醒了“山神爷爷”。为避免被内环五行毒物波及,这才是百里语蓉不顾暴露行踪而执意要动手主要的原因。
山中机关几多重?内环五行相生,外环五行相畏,不知追入山内几多深。这般恶水本相倒是与那蒙面人所使的掌法颇为相似。草木拨开脚步疾无声,这突然的袭击让人心发一紧,面对女子傲剑穿胸来,他不仅不退不避,反是立地弓步携双掌游离画个球,再而白云出袖往前推,那慢悠悠的掌力所至之处,落叶纷飞,草木摇拽,无风胜似有风。待再见那女子时已是“巧鸟被风戏,再整冲霄翼”。紧接着,他不愿让那女子顺势落下九剑,于是猛跺了一脚,太极门开立地显圣,阴阳双鱼画个圆极,舞个太极起手式。
正是这一脚的变化,让那被恶鹰围剿的东方公子不顾分心之危紧追来一言,“姐姐速退!那是道门绝学‘八卦游龙掌’,千万别被双鱼拉入内景十六门,有死无生。”他有心前去助战,奈何这些叶似羽翼的紫叶五毒草被西南风划过之后已化猛禽高飞,斗起勇来,挥豪雨降毒汁,等闲兵甲不可敌,好个毒物。
那边说得险象环生,以至于已落入太极门的小女子不得不舞个燕翻身而退,奈何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