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无间炼狱(1 / 4)
东风送,长虹划过天际,天南群山倒飞时仍是白雪纷纷,吴醒手持多张图纸多番查看一路辨去,这一去,善恶界云龙滚滚。在里面却是金秋无边,江河日下三雄互争头眼,斗个地动山摇。
其中一人,拂尘袖中来,挥去时好比日月争辉,人已战至点水轻身;一应的,天锁困龙破江流,满江红;孤舟渐稀须华发,儿郎勇。
另有一人,手持桃红似寿星,咬上一口,鼓一股气,吹得万物疯长。风长火势,地动山摇;藻藤扶摇,鞭长架远;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他如是念咒搬来诏书,点到谁,谁就得来助战。
“仙又如何?洒家这双拳头打的就是你。”酒鬼一副臭皮囊,经此一战,仿佛重拾少年轻狂,一应架着佛家八部天龙金身,拳出如是猛龙出穴,撞出滔天巨浪,水去水浅时,依稀还能辨得河床底下宝塔真身。
“你这狂徒跑不了了!”日上细影,拂尘指落江河,似发一道法旨急急如律令,叫开宝塔中门,一并冲天发出一道宝光,困住蛮龙。
正当酒鬼蛮拳乱捣击不破金光罩气,引得江上二老浅笑摇头,笑他人冥顽不灵做了无用功。可笑着笑着他俩脸色却僵了,实因那河床里的宝塔脚下何故冒出红汤似腥红?待看到周围景色转变之急,他俩意识到不妙,立即要再请法旨稳住根基,可那宝塔好似受不住血中戾气,瞬间崩做沙尘,使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哦!这就是善恶界!有趣有趣。凡人入得善恶界,进得一重天,初窥仙家妙真容。仙灵高居台上,闲来游方善恶,却看轻了凡尘荣辱,只愿步天门巡音,高高在上。”
藏在暗处的声音荡来,致使江上二老愁眉深锁,果是如他们所料,又有人闯入善恶界。万没料到,来人戾气之重致使天地倒转造成困妖宝塔崩碎,可到底是什么地界才能让仙界投影发生扭曲呢?
别说那二仙闹不清楚,就连那脱险之后的酒鬼也是一脑袋浆糊,依他如今这神情,估计是记不清这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究竟是谁。
“嗯?哪来的老头,敢占我船首,挡了风月,败了雅兴,碍了一尊还酹江灵的美意。”一叶孤舟人独酌,正值缅怀千古风流人物,却让人给恼了,他这般有气无力的教来,好似厌烦了天下纷争,“识相的快滚,否则将你等沉尸血池。”
一朝坐上天,拿眼审人,傲字当先,何曾被审?江上二老按下心中不悦,表面上起个礼问来,实拿不准凭空泛舟而来之人是何等角色,“敢问兄台,此为哪方地界?”
“哈!新兵蛋子胆儿还挺大,没叫滚滚血烟吓住,不易不易。”说着,独酌人笑声渐盛,一并举杯邀月,“也好也好,让我来首个恭贺诸位,欢迎来到这暗无天日的‘无间炼狱’!哈哈……”
这阵狂笑笑动三界,直追入无边山峦,惊飞鸟藏空。一应的让人齐整整抬望眼,视那“血月昏昏”,地上无边血池追入天边“不计其数”,且是大小不一。血水微微翻涌,时不时冒个泡,还带有丝丝暖意,温度正合适该洗了,只欠个美娇娘作伴戏水合欢,看久了总能让人心魔作祟!而其内里残尸败蜕随江流,一副副人间惨相,一环环人间惨案……
人间正道有沧桑,是该叫击鼓升堂,挤些猫尿搏些同情,官老爷千呼万唤始出来,却是个娘子斗嗓门,隔着江岸吼来,不知离此血池多少里,仿若河东狮吼,“阴道人!你家儿孙不听管是不是?敢来老娘的地界撒欢。是你怂恿的吧?”
“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日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嬉笑间,独酌人心发一紧赶忙弃了杯盏,一拍屁股纵上天去,料定那船儿保不住了,没耽搁几秒,果是被一道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剑光砍成两半,致使江上二老也做个劳燕分飞,同时也让人看清了他独眼,一口黄牙大门镶金,“这一剑,古娘子好生绝情,枉我趁你家角王不在……喂喂喂,我可没与你玩笑……”
那如芒在背的剑光无声无息刺来,才让阴道人闭了一张臭嘴,只闻得他打了个指响,一时间,风停浪息,剑光倒退千百里,一应化作斑斑点点,最后成了气若游丝。不仅让观战的江上二老惊叹,“时间至尊!运用到如此地步,可叫万物化入娘胎。他是何人?”,同时也害得道人高嚷一声,“无情,好无情啊。竟然使这‘乱神穿针’对付我这……”
那边“老情人”三字未出,已然惹得九天发怒,教来一声,吓得风儿打卷,浪儿打颤,树摇山动,山精抱头蹿,“傲视……”
娘子发飙惹不得,调戏良家妇女不得逞那阴道人纵起长虹一溜烟跑了,还不忘留下口舌之争,“这样打我?你等着。我这就去招来‘缺一耳’将你那位老相好好生超度了,超度了……届时等着我‘欺天城’八抬大轿,大马红花……”
这一场嬉闹没人看得懂,唯有藏在江岸边那吴醒暗自偷乐,望逃往远山渐渐化为豆点那身影缅怀万分。他回想当初也是在岸边……
江岸边,比人还高的杂草堆里蹿出一莽汉丫丫叫阵,致使枯坐垂钓一道人挑眉回望出言,“嗯?你是何人,拽颗石头如此紧是要做甚?”
“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为打得你叫服之人。”
这一通教,教得道人笑做人仰马翻,四脚朝天。可对方不饶,先弄心眼起一脚,招来胡椒眯眼势必能为所欲为赢得宝座,可那沙土未起一寸浪花,笑掉人大牙;丢了脸不说,又是一通王八拳论去,胡打乱踢,连个影子都没摸着,可恨那道人笑做地上打滚都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