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噩梦(1 / 5)
叶蓁做噩梦了,梦中自己是一个小女孩,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身处冰窖,阴冷至极,手中撑着一把木剑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前方慢慢投下一片阴影,叶蓁抬头,是个中年男子,一身玄衣,衣摆上边用暗线绣着团云纹饰,他手持利剑,剑身细长,剑柄花纹古朴,那人将剑对准她,命令道
“蓁儿起来,继续。”
她忍着寒冷,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却还是撑着手中木剑颤巍巍起身,继续练习剑法,那剑法很是刁钻,她总是忙中出错,每出错一次,身旁那人便会用收起长剑的剑鞘敲打她的手腕或小腿,很痛真的痛啊,可是她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忍着泪继续练习。
画面一转又是她在一处院子里石桌上为自己擦药,一个长得精雕玉琢的可爱的小男孩在一边给她递药,屋内走出一雍华妇人,看她这样脚步顿了顿,却继续向外走去,她冲着那人喊道
“娘亲!”
那妇人再次停下,却不曾回头,只是淡淡道
“你该叫我什么”声音很是疲惫。
听到这话,她瞬间鼻头一酸,泪水就要决堤,却只是咬唇强忍,艰难开口道
“……夫…夫人”
“嗯,何事”依旧没有回头
她注视着这个好看的背影,自嘲一笑却再没出声,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伤口发呆,长久的寂静。那妇人微微回首,眼中一片复杂,犹豫再三还是抬脚出了院子,小男孩儿在一旁,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她,忽而,伸出稚嫩的手来摸她的脸。
“姐…姐姐…”声音怯怯地唤她。她抬起头冲着小男孩儿笑了笑。
她继续疗伤,心不在焉不小心捅到指腹伤口,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叫她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的叶蓁摸着胸口,似乎还是隐隐作痛,感觉脸有些痒,一抬手一片微凉湿意。
恍惚地,她记起来了一些事情。她叫叶蓁,儿时经常在冰洞中练习剑法,父亲一直严厉教导她,父亲是一个深沉威严的人,母亲是一个冷情寡淡的人,至于那个小男孩,她有些记不起来,只是单凭这些碎片的记忆就让她深深地觉得,她的童年好像,不太幸福呢。
只有这么一点点记忆让叶蓁很是抓狂,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来自何处,想知道父亲为何严厉,母亲为何冷淡,还有,她总觉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叶蓁难以入眠,靠在床边发呆,看着一边榻榻米上熟睡的橙秋还在流口水,差点笑出声,叶蓁不想吵醒她,为她盖了盖薄被,便轻手轻脚披了件衣服去窗口坐着了,六月初的夜里微凉,透过窗户小缝看到院中花开的很好,香气幽幽,月光清凉。叶蓁忽然觉得这月季好看了。
叶蓁想把窗户开大些,透透气,再观赏一下这花好月圆之景色,手停在琉璃窗上,回头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橙秋,还是将窗户关的严实,从卧榻上下来,蹑手蹑脚出了门,关门的时候格外小心,橙秋哼哼了两声,翻过身子继续睡了。
叶蓁出了门没有在自家院子里坐着,突发奇想要去池塘里看荷花,跟御花园不同,池塘挨着东西两宫,是为皇子公主们建造的。于是在这个月圆之夜,叶蓁裹紧了自己的大红色镶白边的披风,锵锵锵出门去赏荷花了。
通往湖中心亭子有一条走廊,叶蓁一边走,一边左右趴着看看荷花,看看花色鲤鱼,到湖心亭才觉得有些凉,叶蓁觉得自己失策了,这等文人爱做的夜晚赏花这类事她做不来,石凳散发着凉意,叶蓁屁股才挨了一下就起来了。这幅身体当真是不中用,受不得一点热一点冷。
没有停顿,叶蓁二话不说直接盘腿坐在了桌子上,将披风下摆垫两层在低下,叶蓁盘着腿,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湖中荷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