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劫掠是契丹人的本能（1 / 1）

速都站在毡帐前脸色铁青，望着远处迤逦而行的商队眉头紧锁，他始终没有看见福威镖局的镖旗，福威镖局每年都会护送和盛粮行的粮车来到这里，难道说真的让马匪劫了？

自从自己在金沙镇的眼线把这个消息传过来，速都这两天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开始感觉这个消息是假的，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些假消息，这是商人的惯用手段，可是他就是感觉心里不踏实，这两天派出的探子都没见到福威镖局的镖旗，也没有见到大队的粮车，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和盛粮行的粮食对他的部族来说就是活命粮，已经入秋，北方边地的气温也急剧下降，虽然他还存有一些粮食，但是根本挨不过这漫长的冬天，他不敢想象部族近千人在冰雪里挨饿的景象。

“吉努，去月河边收购所有商人的粮食，不论价钱几何，”速都看着最后的商队从远处经过，渐渐消失在草原中说道。

“奴已经吩咐过了，阿那正在收，不过差的还远。”

吉努是个瘦弱的老头，头发已经花白，两绺垂下的头发像干枯的稻草，他是速都父亲留下的臂助，是这片草原的智者。

“今冬恐怕难熬，我不想看到有人饿死，这是上天对人最大的惩罚。”速都叹了口气，怔怔的看着湛蓝的天空。

“不会的，只要我们还有手中战刀，就不会让冰雪扼住咽喉，更不会让粮食至我们与于死地。”吉努捶捶快要塌陷下去的腰说道。

“不要忘记我们是契丹人，掠抢是我们一出生就会的本能，战死在马上才是我们的荣耀，而不是在饥饿中苦苦求存。”吉努看看速都又看向远方，眼神就像是寻找猎物的狼。

速都知道，吉努是在告诉他不要忘祖，契丹人劫掠的生存之道，他的父亲就是这样，从一无所有到兵精粮足，都是靠着马背上的骁勇，四处劫掠，打草谷才在这一带站稳脚跟。

可那又怎样，速都亲眼看着出去时一百威风凛凛的勇士回来时只余半数能战之兵，抢回来的东西挺多，可那都是在用人命来换，直到最后他的父亲也成为了马背上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几年间速都很少让部族出去劫掠，一是付出的代价太大，周围已经少有人烟，其他地方还都是硬茬子，其次是这几年风调雨顺，商人来到边地，许多东西交换就可得到，已经没有了掳掠的心思。

秋高气爽的草原天空中没有一丝乌云，湛蓝湛蓝的，偶尔还能听到大雁的叫声，月河边的交易场所这会儿是人头攒动，周围大大小小的部落都有人来这里交换货物。

严七指已经在月河边等了好长时间了，那位叫阿那的契丹人没空搭理他，在和其他粮商不停的讲价钱，这让严七指的面上很不好过，一路上碰到的商人都是对他和颜悦色，毕恭毕敬，没想到到这里竟受这腌臜泼才的气，还是个契丹人，这哪能受的了，要不是其他几个人拦着他早就赶车离开了这里。